此时的少年刚刚在海里游泳归来,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放松,当族长站在海崖边,轻哼起妻子怀孕时总在唱的童谣,少年从礁石后露出了个脑袋。
金色的瞳眸死死的盯着疍族族长,但他没有攻击的行为,他似乎是认出了眼前之人与自己或许有非同寻常的关系,一时间显得非常的温驯。
坐在高处的南扶光亲眼看着疍族族长对着段北伸出手,对他说:“回家。”
她感觉到一阵的不适与窒息。
当段北将湿漉漉的手伸向疍族族长时,这种不适达到了最巅峰。
她隐约知道了故事的结局,如今好像细节不太对得上,但结局应该没有任何的不同……
就像亲眼见证一场骗局在眼前展开。
沿着族长夫人逃难时来的路,段北被他的父亲牵着踏上了归途,他回到了那个原本属于他的家中,踩在了厚实柔软的兽皮地毯上。
他用不再是海水的淡水洗了澡,疍族族长亲自给他梳了头发,打结的白发被梳开扎成了每一个疍族少年会有的那种发辫,戴上了象征着父母祝福与庇护的项圈。
少年第一次穿上了足够体面与遮体的衣物,白色的衣袍非常合身。
少年坐在桌边而不是随便哪个风吹雨打的礁石上,笨拙的学习使用简陋的餐具。
这一切南扶光看在眼里,此时她还在想这算什么痛苦的记忆,放眼望去前世今生,这怕不是双生子最温馨的回忆了。
但很快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当那个身为双生子的亲生父亲同时又为族长的男人宣言要带段北外出,他几乎是一刻也没有怀疑的站了起来
前往海滩的路上他在东张西望,并非当初刚爬上岸时的那种警惕的眼神,而是一种单纯的好奇,虽然他没有说,南扶光觉得他只是单纯的在记下这一条从海滩到家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