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鹿桑结为道侣。

若说这些事硬要与她的金丹挂上钩,大概基本逻辑就是:你金丹还在啊,那太好了,我这就放心转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宴几安道:“我以为时至今日,你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我确实过得很好。”

南扶光双眼微弯,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将身后某个人的虚与委蛇学了个十层十。

但同为修士,宴几安知道她将面临什么。

实际上,她已经在面临了。

世界上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云天宗大师姐金丹破碎成为废人的事,下午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三界包打听》流动版铺天盖地的标题,都是对她的同情。

【宴几安原来解除结契就是因为不想要一个凡人妻子,我说一句道貌岸然总没说错吧?】

【所以为了救树算是借口吗……】

【嗯,未婚妻金丹破碎成了废人立刻解除结契去娶化仙期的神凤,这故事我把男主角的名字抹了搁哪不得被骂死?】

【心疼南扶光,又不是人人都是神凤生来躺赢……一个人修炼至金丹末期有多难,修为说没就没了?】

【听说是「陨龙秘境」里为了救其他人才这样的。】

【啊?谁?之前在渊海宗恶鱼救人上了报纸那个?我天,那她纯纯好人没好报啊?】

【不敢想象我要是南扶光,此刻恐怕觉得天都塌了。】

通篇看下来,大多数发言都在骂宴几安,但他并不在意。

只是他一想到南扶光也可能会看到这些标语,他却久久不能平静甚至感到不安。

有时候,来自陌生人的过度善意反而是一种压力与伤害。

就像是锦衣玉食的人某日走在街上,突然被人塞了一块碎银“快去买吃的吧瞧瞧这孩子多可怜呐”

那曾经过过好日子的人或许还沉浸在自己能东山再起的美梦中,或许被塞碎银的那一刻,他会觉得自己被判了死刑。

更何况还有不友善的人存在。

【虽然和我没关系,但我幸灾乐祸。】

【我说同情个没完的得了吧,云天宗又没开除她,她一天就是云天宗大师姐,心疼她不如心疼自己那点仨瓜俩枣的修为和上不得台面的宗门?】

【听说南扶光以前挺嚣张的,做人还是要低调!】

这些事像是将宴几安放在火上烤。

他没办法反驳南扶光说的这些话,正如方才他站在云风崖院落中央,想的也是这些事

若他一早知道她金丹破碎,成为凡人,纵使依然会有记起过去事的梦境,可他还能狠的下心与她解除结契吗?

他不知道。

宴几安没有再废话太多,他只是木着脸上前一步,做了今日前来唯一的一件事。

宴几安:“伸手。”

南扶光:“?”

南扶光最近也是脑袋比较放空,得了那么干脆的指令在她反应过来前已经伸手了,等她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只是“啊”地短暂低呼一声,看着羽碎剑落入自己的掌心。

冰凉的,沉甸甸的。

云上仙尊的本命剑,见其剑,如见其本尊。

南扶光像是举着什么绝世宝剑一样举着那把剑,就像是过去的各位亲爱的主人举着她自己,这种违和感让她脸上写满了茫然。

“可我不用剑了。”她说。

她只是诚实地陈述事实。

但短短六个字,却有力量到仿若在宴几安的脸上挥出一拳。

云风崖洞府的窗不知道何时开启一条缝。

窗棱后,倚靠于窗棱边的男人抚掌叹为观止,心想在杀人诛心搞残忍这方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