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那摊玩意因为整个人折叠窝着不舒服的哼唧两声,他垂眸道:“别动。”

南扶光不动了。

脸一转埋进他胸口,安静如鸡地睡得喷香。

宴几安转身,礼貌又疏离地叮嘱吾穷几句,再有下次,烦请这位奇珍异宝阁阁主用双面镜通知本尊

然后最大限度地懂得凡尘间行事规矩,微一垂眼,只见其腰间佩囊自行松了扣,飘至吾穷眼前。

吾穷心想什么居然还他妈能有下次,一边不受控制地接过佩囊掂量了下,大半袋子上等晶石碰撞叮当作响。

那一刻,她硬生生忍住了提出以后可以亲自背南扶光回云天宗甚至给她背回赤日峰的床上擦好脸盖上被子再走的提议。

不是她挣不来这黑心钱,主要是非受邀者无法穿过云天宗的大门。

宴几安安排妥当一切,又弯腰凑到不明不白睡着的南扶光唇边,动物似的嗅嗅她鼻息之间浓重的酒气……眉间能夹死一只飞虫,置于怀中人腰上的手无声收紧。

云上仙尊即将离开,正如他匆匆从天而降,人群为他开好了道,他祭出羽碎剑,却不及行使御剑术。

碎羽剑悬在半空,似乎感觉带一会儿自己要承载二人重量,不耐烦地发出嗡鸣。

转过身,仙尊目光流转,直直望向始终站在不远处一动未动的杀猪匠。

“杀猪的。”

从方才起一言不发的男人这会儿终于动了,他左右看看像是确认仙尊在同他讲话,半晌才重新转过来头来。

“本尊与你可曾在哪见过?”

“……从未。”

杀猪匠不着痕迹扫了眼窝在前者怀中睡得不省人事的家伙,摸了摸鼻尖,腔调平淡懒散道

“本人大众脸,不好意思啊。”

宴几安似再想说什么。

杀猪匠微笑道:“时候不早了,仙君请回。”

宴几安眸中有瞬间的嫌恶,心道与你何干。

一瞬后不知何故思绪又有扰乱,他想,确实是该回了……

这杀猪的说的,倒也对。

第17章 我是不是太恨宴几安了

换了别的热销民间小本,女主喝醉那多少是要发生一点什么的,否则都不太对得起这般恶俗桥段。

但喝醉的南扶光大概不是女主。

被宴几安拎上羽碎剑,她唯一想要发表的看法是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羽碎剑要是一张仙毯就好了?御剑时坐得舒服,甚至可以躺着……至于战斗可以用把人捂死的方式,不用见血,杀人于无形,想想都十分优雅。”

没人知道南扶光成天脑子里都在琢磨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被胡说八道造谣了本命剑的云上仙尊自然没有搭理她,但已经腾空的羽碎剑用力晃了下,大概是不满到想把主人连带着主人怀里那口出狂言的玩意儿一块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回到修仙界时,修仙界才刚刚落日。

夕阳的余晖在桃花岭烧成一片,粉色的花瓣染成了赤红,没有凡尘界那让人难以忍耐的燥热,带着湿气的仙雾伴随着御剑乘风,刮过南扶光的面颊。

被送回位于桃花岭的洞府,双脚终于落在熟悉的地面时,她稍微清醒了些。

斜靠着门前的桃花树,一阵清风吹过花瓣落下,她不耐烦地抬手拂去,心想这时候是不是应该邀请未来道侣进去坐坐

“师父要办的事呢?”

开口却是这个。

站在不远处一动未动不说话也没急着离开的云上仙尊闻言,摇摇头,诚实道:“只是去找你。”

“……”

也不知道现在再说这有什么意思。

就像她现在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