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翻看了落下的行程表,这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在巴黎摄影;
青峰……在静冈备战亚锦赛的集训。
而自己正在东京。
不会见到吧,这样看来,三个方面都会错过;错过的还有时间和空间的巨大裂隙,在人生最重要的时期,很多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已经消失在那里。
怎么办?要打个电话给他么?这应该才是这个奇妙梦境的意义;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即使挽回了也不会改变吧?
那还是不要期待比较好。
谁知道是否会像当初的期待一样落空?
快点结束吧,
妄想也好,梦境也罢。
他回到自己的居所,与其说那是“家”,倒不如说只是睡觉用的包年旅馆而已。主人的冷落使得那巨大的床铺自怨自艾般地落满灰尘,他也就自暴自弃地将身子甩进去;陷在被褥里,眼角的余光瞥见闪烁的红灯,才发现答录机不知什么时候以一种诡谲的姿势躺在桌肚里,竟然还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啊……”
想起来了。那时候的自己,在和那家伙吵架之后,把手机砸在墙上摔坏了、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然后就坐飞机去了巴黎;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掉下来了的吧。
有未读留言。他按下播放,但只听见电流的沙沙声。
坏了吗?
却连按掉它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仰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无法阻止过往的岁月与情感扑面而来。是那个时候吧,好像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变质了,却又无法挖掘并根除病变。时间、空间与心理的距离都越来越大,寂寞、嫉妒与欲望所孳生的负面情绪几乎将他吞噬。他嫉恨所有可以跟青峰站在一起的人,厌恶与自己分享他的时间与空间的所有存在。
现在想起来,简直是有点中二病一般的神经质嘛。
果然,那句经典的俗语一点也没说错人一恋爱起来就是傻瓜呢。
[……喂,凉太。你在的吧。]
耳边突然传来近在咫尺的熟悉声音,简直就像每次精疲力尽的欢爱之后,那家伙贴着他的耳廓吐着气息的话语。他吓得背脊一紧,骨碌一下爬起身,才发现说话的是长久沉默的答录机。
“……什、什么嘛!不要突然出声啊!……”
答录机不理睬他,自顾自地停顿,自顾自地说下去。
[……训练超无聊的。就翘了给你打电话了。]
[别担心啦,跟教练说了是旧伤发作。当然其实没问题啦。这边的宿舍超小的,真小气啊,赞助商。]
[……对了,……你闹什么别扭啊。上次……就当是我不好吧。我都这么说了啊!……]
[……别再跟我吵架啊。啊啊啊烦死了……]
嘴角一瘪,忍不住笑出来。他似乎能想象到对方躺在宿舍的床上对着手机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而烦恼地抓搔着短发。
[嘛,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从国中起就知道你怪烦的,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什么长进啊?……从以前五月就说过,我可不会是什么好恋人。是你自己要选的,不管我的事啊。现在有苦头吃了吧?后悔也没办法!这又没有什么保险可以买的……不喜欢就忍着吧!]
还真是推得一干二净啊……算了,虽然当时气得要死 ,不过现在想想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生气的地方。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啊,反倒是要求过多的自己显得特别的奇怪。
[还是说要怎么证明给你看?赢几个三双可以吗?]
哎……唉唉唉?怎么又能跟篮球扯上关系啊你这个篮球白痴!
[好吧,那就这么决定了!如果这次FIBA我拿到所有场次的三双,你就要穿着裸体围裙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