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江岁走出化妆间，结了账后便拉着江岁离开了餐厅。

江岁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她仿佛一个被宣布死刑后放弃挣扎的囚徒，坦白道：“其实我好喜欢你，我想追上你…但我好烂呜呜呜。”

“我想变得和你一样厉害，然后再和你谈恋爱。”

说着说着，江岁再度哭了起来，她任由夏和秋牵着自己漫无目的地走，另一只手捂在眼睛上放肆地哭着，哭自己工作以来的委屈，哭自己遭遇的背叛，哭自己的天真和软弱，哭自己的不自量力。

夏和秋安静而又耐心地听着，紧紧地牵着江岁的手，带着她避开人群，走上另一条僻静宽阔而又平坦的大路。

“我有努力去学，我有把你说的话都记在心里，我有认真去做，我有小心的！但我还是输了。”

“我就是垃圾啊！垃圾！”

“我就是有编号的彩球，编号就是’笨蛋’，被人打来打去还以为自己是白球。”

“……好难过，做大人为什么这么难过！”

“我发过誓要追上你不被你抛下的！我想和你一起往前走的……但我输了。”

除了偶尔前方有台阶时她会出声提醒江岁小心脚下以外，夏和秋一直保持着安静，直到江岁终于哭够了，安静下来了，夏和秋才牵着江岁走到路边的长凳上坐下。

江岁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面发呆，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回想到自己方才那一系列疯女人般的行为，她只觉得自己现在不仅工作完了，爱情也完了。

逃避现实的江岁没有发现此时此刻夏和秋望着她的眼神有多温柔。

也许前段时间夏和秋还弄不清江岁究竟喜不喜欢自己，可在江岁一次又一次用倾慕的眼神望着自己时，在江岁一言一行都向自己靠近时，在江岁明明难过极了还要笑给自己看时，她再迟钝也发现了江岁的情意，更何况她并不愚钝。

夏和秋轻声道：“我其实并没有那么优秀，比我优秀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江岁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也带着破罐破摔的强硬：“但那些人我都不喜欢！”

夏和秋笑了起来：“我也这么想。”

“嗯？”

“那些人我都不喜欢。”

江岁终于舍得抬头了，她望着夏和秋的双眼，等待一个宣判。

也许以前的夏和秋还能控制自己对江岁的喜欢，那时她喜欢江岁的美丽、上进、有趣、可爱、聪明，喜欢她们之间从心灵到身体的契合，喜欢江岁带给她的安宁感，然而那种喜欢是可控的至少当时的她自以为可控直到方才她看到江岁躲开自己无声哭泣后擦干眼泪一边微微抽泣一边笑着补妆的模样，那一幕的脆弱和强大在夏和秋的心底留下了深深刻痕，那一刹那的心痛和心动告诉夏和秋，她对江岁的喜欢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浅薄可控，她望着江岁的眼睛，认真地重复道：“那些人我都不喜欢，走在我前面也好后面也好都不重要，我只看得到你。”

喜欢的人留在原地默默等待自己回头的模样确实令人感动，可江岁咬紧牙关提着裙摆红着眼眶努力追赶自己的模样，却让她第一次有了停下脚步转身抱紧她的冲动。

“我也喜欢你，江岁。”

“我可能依旧会是个以事业为重的工作狂，我也没办法承诺我会停下来等你……但我能保证，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我犯过的错误、走过的弯路、受过的挫折、得到的教训都会一一教你……”

对江岁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动听最真诚还最他妈实用的告白，可她在短暂的激动过后，用力闭了闭眼，她紧紧地握着夏和秋的手，仿佛害怕一睁眼这样美好的人就会消失不见，她摇头道：“我不需要你停下来等我，但我现在也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想追上你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