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女王现在就下令鲨了所有枕头公主。”
夏和秋默默端起咖啡喝了第二口:“……这就是你不做人的理由?”
江岁理直气壮:“嗯!
”顿了顿,语音扬了八度,“嗯?!!”
两受俱伤。
夏和秋笑着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
打了顿嘴炮解馋后,两人一起将夏和秋那碗沙拉里的鸡肉都挑出来喂了猫。
就这么说说笑笑地过了半小时夏和秋才回过神来,明明手边堆积了那么多令她头痛心焦的工作,可在做了这么久“无聊”的事后,她竟一点浪费时间的负罪感都没有,反倒觉得心头松快极了。
江岁已经起身去点单台帮她点新的沙拉了,她望着江岁踩着高跟鞋的妖娆背影,她竟没有生出哪怕一丝旖旎或情色的念头,她想得竟是,如果能和她换上宽松柔软的睡衣,再抱着她的腰闻着她的发香,一起窝在软软的沙发里看电影就好了,最好还能是个刮着大风的下雨天,下雪也可以,就算没有雨没有风也没有雪,只是普普通通的晴天那也很好很好。
然而下一秒一个电话就将夏和秋叫回了现实。
等到江岁回来时,夏和秋又回到了打工仔模式,江岁没有打扰她,而是默默地坐在对面开始看自己买的课程,准备明年的。
……
树上的猫已经变换了好几种睡觉姿势,夏和秋手边的咖啡已经空了两次,江岁没敢再让她喝咖啡,第三次她给夏和秋换了杯冰果汁,放到夏和秋习惯的位置,夏和秋敲字敲到一半,习惯性摸到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清甜爽口的冰凉果汁一入口,夏和秋紧锁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她感激地看了眼江岁,还附赠了一个短暂的微笑,而后她便放下杯子继续工作。
这一眼一笑加起来大概连一秒都不到,短暂得近乎敷衍,敏感点的人甚至会觉得她虚伪,然而江岁并不在意夏和秋的冷淡和敷衍,因为她自己忙起来也是这样,如果是她,她可能连那个微笑都不会记得给。
她太能理解夏和秋了。
如果她们这种处于“最可能结婚的年龄”的女职工不表现出心里只有事业的黑寡妇式奋斗模式,大部分上级都会默认这个女生不能着重培养,不然培养到一半回去结婚生孩子公司就亏大了。
她不知道夏和秋在公司是什么模样,反正江岁在公司和同事聊天的话题永远是工作工作工作,要不就是对自己未来事业的规划,她不知道老板会不会无聊到关心下属职工的谈话主题,但倘若有那么一天,当这些话题真的会传到老板耳中时,她希望自己的形象能和“可靠”、“上进”、“积极”、“依旧在学习”、“不知疲倦”、“不会气馁”等正面词汇联系在一起,而不是“八卦”、“爱抱怨”、“喜欢推卸责任”、“喜欢背后说人”之类的标签。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前任,因为她再怎么喜欢她,给予她的感情也只有那么一小部分,她生活的重心永远在自己身上,她喜欢给自己设立目标,而后一步一步朝着目标前进,爱情带给她的刺激和快乐远远不及工作带给她的成就感。
以前她会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愧疚。
这份愧疚在分手的那一刻达到了巅峰,而后便是解脱感开始占据上风 。
是夏和秋那天说的那段话开解了她,她说“将彩球击入球袋的白球、负责击打白球的球杆、操控球杆的球手,这些都不够,也许你会笑话我,可我想有一天,我能成为坐在台上看球的人。”
那一刻的夏和秋 ,整个人都因眼中的野心而闪闪发光。
也是那一刻,江岁才明白原来人并不需要为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而感到愧疚和羞耻,就像人也不需要为自己喜欢平安喜乐而感到愧疚和羞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