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她的侧脸，往她雪白的脖颈间流淌，一片血污。

她低着头走进房间，顾景行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伤。

他皱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窗外透进来的光映在那道血痕上，刺眼得让人不适。

“怎么回事？”他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林语嫣的眼泪瞬间滚了下来。

“是徐安妮，”她声音发颤，指尖小心翼翼地攥住他的袖口，“景行，你要娶谁都可以，可为什么偏偏是她？”

“我只是想和她好好谈谈，可她直接让人按住我，用碎玻璃划了我的脸。”

她仰着脸，泪水混着血痕滑落，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可顾景行只是静静看着她，眼底一丝波澜都没有。

半晌，他忽然笑了。

“语嫣，你这套把戏，我已经看腻了。”

她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你觉得我在骗你？”她声音发抖，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拿自己的脸来骗你？！”

顾景行没回答，可那冷漠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曾经，她皱一皱眉，他就能放下所有事情来哄她。

现在，她满脸是血地站在他面前，他却连多看一眼都嫌烦。

原来这就是她曾经施加给别人的痛苦吗？

林语嫣闭了闭眼，压下喉间的哽咽。

再开口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景行，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她。”

“我不会纠缠你。”她松开他的袖子，指尖微微发抖，“我可以走，去国外，去任何地方，只要你给我一笔钱，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放低姿态，像从前无数次妥协那样，等着他心软。

可这一次，“你不仅跟踪徐安妮，”他冷声打断，“还敢污蔑她。”

林语嫣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你，你说什么？”

顾景行狠狠将她甩在地上。他抓起外套大步往外走，声音冷得像刀：“林语嫣，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门被摔上的瞬间，林语嫣瘫坐在地上，终于崩溃地捂住脸。

她输了。

她输的彻彻底底。

第21章 21

证券交易中心的VIP室内，徐安妮指尖轻敲着键盘，屏幕上闪烁着顾氏集团的股票走势图。

“再吃进2%，”她对着耳机那头的操盘手说，“分散账户，不要引起注意。”

挂断电话，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在舌尖蔓延，就像这三年来她心中的滋味。

屏幕上，顾氏集团的小股东名单在不断更新，其中几个标记着黄色星标的账户，实际上都掌控在她手中。

手机震动，程远的消息跳出来：“董事会下午三点，顾景行要宣布新融资计划。”

徐安妮唇角微扬，回复道：“正好赶上我们送他的"礼物"。”

她关上电脑，起身走向衣帽间。

镜中的女人一袭利落的黑色套装，长发挽成严谨的发髻，红唇明艳。

没有人会将这个气场凌厉的商业精英与三年前那个可怜的苏禾联系在一起。

顾氏集团总部大楼，董事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顾景行站在投影屏前，指着季度报表侃侃而谈，西装笔挺，领带纹丝不乱。

“根据最新数据，我们的AI医疗项目已经获得临床许可，预计下季度可以......”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财务总监脸色苍白地冲了进来：“顾总，不好了！股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