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温的空气。

宗九这回是真的忍无可忍了,“把你的傀儡线给我拿走。”

在这么一个正经,严肃,马上就要迎来决战的场合。

宗九满脑子都是待会该用什么办法打败恶魔,怎么样才能赢得漂亮,狠狠地给自己上次在惩罚副本的损失狠狠地扳回一局。

结果对方倒好,表面端坐在会议桌最上方,衣冠楚楚,笑容懒倦,私底下却操纵着傀儡线一圈一圈缠绕着魔术师的脚腕,充满暗示性地挑/逗,盘算着这回又该怎么样把对方拆吃入腹。

或许这就是人生追求的差距。

宗九兢兢业业扮演着救世主角色,打败恶魔就是他的终极目标和快乐源泉。恶魔则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骗他的小救世主上床。

“这可不能怪我。”

看宗九面色染上愠怒,男人反倒不紧不慢地起身走来,脸上满是无辜。

他俯下/身,紧紧盯着白发青年周围不自觉泛起深色的瞳孔,胸前深红领带的末端正好落在魔术师的胸前。

“宝贝,你一定不知道,你坐在王座上的模样有多么迷人。”

恶魔回想起刚才那一幕。

端坐在王座之上的白发魔术师面容冷淡,高处投射而下的暖光为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遥不可及的光晕,就像神龛里永远垂眸,傲慢又悲悯世人的神像。

可恶魔比谁都清楚,魔术师和无欲无求的神明八字扯不上一撇,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一幕刺眼至极,并且生出浓浓的破坏欲。

想把这个表情狠狠撕碎,让他冷静又高傲的面具脱落,让银白色的月光染上独属于深渊的黑暗色彩,让他锁在自己诞生的沼泽泥淖,玩到他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