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站了整整一天。

即使精致的高跟鞋磨得她脚跟出血,胃里更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像火烧一样的疼得厉害,但她还是会为自己又帮陆云峥谈成了一笔投资而欢欣得意。

于是当陆云峥叫她一起回家时,她兴冲冲地搂住陆云峥的脖颈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娇气,“不想走路了,我脚好痛,你背我上车吧?”

她本以为陆云峥会同意,因为停车的地方距离他们只不过短短的十几步路。又或者就算他不同意,但只要有获得几句简单的关心,那样她也觉得值得。

但是都没有。陆云峥甚至瞬间沉下脸质问道:“不走是吗?”

她一下子愣住,身体也在陆云峥厌烦的目光中一寸寸凝结成冰。

“那你就自己走回去。”陆云峥硬生生扯开了她的胳膊,毫不犹豫地开车离去,她被一个人留在了山顶。

时至今日,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一个人从天黑走到了天亮。只记得后来她回到家处理脚上的伤口时,陆云峥也只是若无其事的扔来一管药膏,然后说:“以后别再那样,我不喜欢。”

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被血淋淋的撕开,沈知念笑了笑。

原来不是不喜欢撒娇,只是不喜欢她。对真正喜欢的人,哪怕是一句随口说的气话,都能让他紧张的要命。

既然如此,就让他求他的真爱,她追她的梦想,从此以后他们形同陌路,再无纠缠!

沈知念回过神,填写好最后一点的入学信息,按下发送。

6

秦以年很快就被哄好,甚至还在陆云峥的脸上响亮的啵了一口,嘴里说着哥哥最好。

但沈知念注意到陆云峥看起来还是担心的厉害,一路上都用余光盯着秦以年,生怕她会突然跳车一样。沈知念忽然觉得讽刺,她才是他的妻子,可从她的手受伤到现在,陆云峥却是一句关心都没说过。

等到进了家门,秦以年就飞也似的扑倒在沙发上,露出两条白嫩的小腿,在她和陆云峥的眼前晃来晃去,“哥,我要住在你这,我住哪个屋?”

“住主卧?”陆云峥问道。

沈知念看见陆云峥眼底闪过隐秘的期许,住主卧的意思显然不言而喻。

秦以年咯咯笑了两声,又忽然坐起来把裙摆弄好,“才不要,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和哥哥一起住。”

“而且。”秦以年拉长语调,“知念姐可还在呢。”

陆云峥听后急切的上前一步,但又很快克制的站定,“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不愿意,哥哥也不会逼你。“

沈知念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俩人旁若无人地玩着你追我逃的游戏,仿佛秦以年才是陆云峥的妻子,而她则是个拆散鸳鸯的小三。

她不再理会,直接回了雕刻室里,一呆便是整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