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舍得和他离婚!?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霍亦铭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指腹触到纸张的瞬间像被淬火的钢板烫伤,他猛地缩回手,纸张却黏在指尖簌簌晃动。

离婚证三个大字在他的眼睛上烧出焦黑的洞,他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干涸的喉管里涌起铁锈的腥甜。

公章的颜色很怪,不是记忆里结婚证上那种喜庆的朱砂红,倒像人皮下渗出的淤血。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面凸起的钢印,民政局制式表格特有的粗粝质感刮得指腹生疼。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领证那日,林婉兮的无名指被戒指压出一道浅粉的痕,此刻自己的指节正以同样的弧度蜷曲,在证件边缘掐出青白的月牙。

掌心不知何时多了四道渗血的掐痕,离婚证边角染着星点暗红,像极了婚礼那天她捧花上摇摇欲坠的玫瑰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