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淡,却像一把钝刀,缓慢而坚定地剖开了冷秋语心底最深的防备。

她低下头,汤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我父母……也是医生救不了的。” 她轻声说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傅临渊没有接话,只是伸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掌心很暖,像是能驱散她骨子里的寒意。

深夜,冷秋语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她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息,耳边仿佛还能听到狼群的嚎叫和母亲的哭喊。

房门被轻轻叩响。

“秋语?” 傅临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门被推开,傅临渊站在门口,逆着走廊的灯光,身影修长而挺拔。

“又做噩梦了?” 他走到床边,没有开灯,只是借着月光看着她。

冷秋语点点头,手指紧紧攥着被角。

傅临渊沉默片刻,突然在她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拭去她额角的冷汗。

“睡吧。” 他低声说道,“我就在这里。”

他的声音像是一剂镇静剂,让冷秋语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

她缓缓躺下,傅临渊替她掖好被角,手指不经意地拂过她的发丝。

“傅临渊……” 她突然开口。

“嗯?”

“谢谢你。”

他顿了顿,唇角微微扬起。

“睡吧,秋语。” 他轻声说道,“天快亮了。”

窗外,巴黎的夜空渐渐泛起微光,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第19章

冷秋语的指尖轻轻描摹着设计稿上的线条,银色的笔尖在纸上勾勒出一枚缠绕荆棘的玫瑰戒指。

阳光透过工作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个设计很特别。”工作室的老太太玛德琳站在她身后,苍老的手指点了点图纸,“荆棘缠绕,却藏着一朵盛开的玫瑰。”

冷秋语抿了抿唇,轻声道:“它叫涅槃重生。”

玛德琳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烫金请柬:“明晚有个慈善晚宴,主办方在征集新锐设计师的作品,你该去试试。”

冷秋语怔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请柬边缘。

这几个月,她一直将自己藏在工作室和傅临渊的公寓之间,像只惊弓之鸟般躲避着可能的目光。

“我……”

“Lune,”玛德琳打断她,眼神锐利如鹰,“你不能永远躲着,艺术需要被看见,就像玫瑰需要阳光。”

晚风裹挟着塞纳河的水汽拂过脸颊,冷秋语站在傅临渊公寓的阳台上,将请柬递给他。

“你想去吗?”傅临渊接过请柬,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如水。

冷秋语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埃菲尔铁塔:“我怕遇见……”

“遇见熟人?”傅临渊轻轻合上请柬,“还是遇见他?”

这个“他”字像根细针,精准地刺入冷秋语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她攥紧了栏杆,指节泛白。

“我会陪你去。”傅临渊突然说。他转身走进屋内,从衣柜取出一套深蓝色西装,“正好收到主办方的邀请函,作为投资代表。”

冷秋语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整理袖扣的样子,突然想起另一个总是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

那个男人整理袖扣时总是带着不耐烦的神情,而傅临渊的每个动作都透着从容不迫的温柔。

“谢谢。”她轻声说,却发现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表达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傅临渊走近她,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秋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