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本的计划是在大婚之日祸乱胤都,便是等贺楼勤与姬宁入了洞房,酒过三巡宴客醉意熏天时再动手,也未必不可。

贺楼勤知这一点,所以才敢放肆地向姬照提出这般要求。

他想起那日枫林所见,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姬宁可怜哭吟着求饶的声音。他并不沉溺男女情欲,可那日所见,却叫他生了淫秽之心。

他写道:我要尝尝那娇滴滴的小公主的滋味,她长得那样好,在床上哭着求人的样子也一定很美妙。

他一笔一画缓慢写道:世子不敢碰的人,就让我来替你尝尝。

姬照抬起头,蓦然轻“嗤”了声,他端起茶杯,扬起热茶泼在桌上,水液四散,桌上的文字尽数消失。

他摇摇头,垂眸将琉璃茶杯随后掷于茶盘中,缓缓道,“你不该与我说要睡扶光,而该立誓说要杀了她。“

他抬眉看向贺楼勤,“更不该多话,告诉我这些。”

姬照的情绪赫然平静下来,情绪变化可谓毫无征兆,贺楼勤心生疑虑,写道:便是知道又如何,我并非你们大祁的正人君子,事后当成万人唾弃的罪人,更无需一个好名声。难不成你要反悔,揭发这一切?我阿母之仇不得报,难道你安王府的灭门之仇也不……

贺楼勤写到这儿,指尖突然停下了动作,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反应了过来。

贺楼勤面色肃穆地抬眸看向姬照,果不其然,见姬照以一个平静得叫人背脊生寒的目光盯着他。

他知道了。

贺楼勤心中惊骇。

贺楼勤正欲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发软,竟是渐渐失去了力气。但他连自己如何中招都不知。

他下意识将视线放在面前的茶盏上,两只茶盏一同用热水冲洗,在他眼皮子底下泡的茶,不该有任何问题。

一股夜风拂过灯树,幽幽暗香入鼻,他骤然反应过来,看向了书房四角的洁白蜡烛。

他死死盯着姬照的动作,见对方站起身,灰暗的身影仿佛一块黑布自他身前罩下。

姬照拿起桌上的玉骨白扇,语速平缓,“你可以杀了扶光,但不该肖想她。”

他顿了顿,仿佛自嘲般笑了一声,“更不该说太多话。”

贺楼勤神色惊悸地看着姬照,面上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你若杀了我,自己也活不了!

但他压根没想到姬照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今夜受到冲击,压根不在乎生死,姬照道,“这蜡烛毒性微弱,骤然闻到便会短时体软无力,休息片刻便可消解。但对于我这般长年遭受毒性侵害的人,本就活不长。”

他无所谓地笑笑,“我特意命人制了这蜡烛,本身也没想活多长。”

贺楼勤怎么也没想到姬照竟真动心,他目露惧意,张开嘴,以口型道:疯子。

姬照并未理会,烛光飘摇,他一转手腕,玉骨扇尖突然生出一排薄利的刀刃,他动作迅疾地将刀刃抵上贺楼勤的喉咙,贺楼勤抬手握住姬照的手臂,可他此刻的力气却压根不足以抵挡。

姬照微一用力,利刃压破皮肤,刺入喉咙血肉,从左侧横向而过,在贺楼勤痛苦的神情里,慢慢地割开了他的喉咙。

姬照刺得极深,三寸的刀刃全插进了贺楼勤的喉咙,然而却割得很慢,似乎是为了欣赏贺楼勤临死之际痛苦而后悔的表情。

姬照冷漠而疯狂地看着他,轻轻扯起一侧嘴角,“你不该多嘴。”

贺楼勤倒在椅子上,四肢无意识地抽搐起来,血沫从他口中涌出,忽听“噗”的一声,刀刃似乎隔开了他喉咙的血管,炽热滚烫的血液猛地喷溅而出。

姬照毫无躲避之意,任脸上喷满了贺楼勤体内的血,就连眼眸中也满是血液。

他敛去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