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女趁着夜色,摸黑来到府内一处隐蔽的庭院墙角,四下打量一番后,小心翼翼地扣开墙底一块长满青苔的石砖。
砖下是一处挖通的破洞,与府外相连。
侍女动作迅速地往洞中塞入一封密信,紧张地盖上石砖,又熟练地拨了拨墙下的青草,待看不出人为的痕迹后,慌张地提起裙子站起身,准备离开。
但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霎,却发现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黑靴。
一柄漆黑熟悉的剑鞘猛地抵上她的喉咙,绯秋浑身一僵,面色苍白地抬起头,缓缓对上了秦亦冰冷的视线。
绯秋不敢想秦亦是何时出现在这里,她唇瓣发颤,“秦大人……”
然而秦亦却没应她,他冷声道,“把你放在墙下的东西拿出来。”
绯秋看了看眼前的剑鞘,正准备说些什么,然而秦亦却并不给她机会。
他将剑鞘往前一送,冰凉的触感抵上绯秋的脖颈,她浑身一抖,听见秦亦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绯秋四肢发软,脸上冷汗直冒,她转过身,配合地打开青砖拿出信件,然而就在她将信递到秦亦手中的那一刻,突然使出浑身力气撞开横在身前的剑鞘,拔腿就跑。
秦亦念及她是姬宁的身边人,本来没想伤她,可见此见她愚蠢地逃跑,也没了耐心。
绯秋的速度哪里比得上秦亦,他提剑往前一撞,剑鞘猛地顶上绯秋腰椎,只听骨头“咔擦”一声,绯秋腰身一软,口中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蓦然往前砸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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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宁被李嬷嬷叫起来的时候,才睡下一小会儿。
她迷糊问道,“嬷嬷?怎么了?”
李嬷嬷叹着气摇头道,“出事了公主,秦侍卫将绯秋打伤了。”
姬宁闻言愣了一瞬,反应并不如李嬷嬷所想的那般吃惊或者担忧,反倒沉默了片刻,而后异常沉静道,“我知道了。”
仿佛对此事有所预料。
院中灯火通透,聚集了二十多名奴仆,绯秋狼狈地趴在地上,浑身冒着冷汗,哭着喊痛,爬都爬不起来,而秦亦握着长剑,无动于衷地站在她面前。
仿佛一尊杀神。
其他下人都远远站着,皆因畏惧秦亦而不敢上前。在这府内,能制住他的除了公主,别无他人。
姬宁急匆匆出来,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她看见地上的绯秋后愣了一瞬,忙上前来,语气着急道,“绯秋!”
她蹲下来,提声道,“愣着做什么,去唤太医!”
姬宁与绯秋主仆情深在府内是众人皆知的事,众人见姬宁忧心至此,并不觉得奇怪,但心中却忍不住想将绯秋伤成这样的秦亦会受到何种惩罚。
只有李嬷嬷觉得姬宁的反应和方才在房中有些不同,但她并没多想,只劝道,“公主别急,已经派人去请了,太医马上就到。”
绯秋痛得满眼是泪,“公主,奴婢好疼……”
姬宁听见这话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眶,她焦急道,“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怎么伤成这样?”
下人大多是被绯秋的哭叫声惊醒,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秦亦知情。
他向来喜欢看姬宁落泪,然而此刻却并不觉得心中畅快,他将手里的信递给姬宁,“属下撞见她偷偷往外传信,出手拦下了她。”
秦亦所谓的出手绝非旁人理解的那般温和,他没什么表情地瞥了眼地上的绯秋,“她的椎骨应当已经断了。”
绯秋颤抖地抓住姬宁的、裤腿,哀哭道,“公主,我没有……我没有往外传信……”
她瞧着像是要痛断了气,她伤在腰椎,众人合力将她抬到院中后,听她哭得声气微弱,不敢再挪动她,只好将她放下。
李嬷嬷看着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