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一辈子都学不来。

他垂眸静静看着姬宁,视线落在她雪白纤细的后颈处,又转到她被日头晒得发红的耳垂上。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突然抬起剑,用剑柄在她那颗冰蓝色的长耳坠子上敲了一下。

“铛”一声轻响,敲得那长耳坠在她粉红的耳垂上晃晃悠悠,姬宁还没反应过来,秦亦反倒先蹙了下眉。

那表情很是古怪,像是手快过了脑子,嫌起自己手贱。

姬宁抚上耳坠,愣愣仰起头看他,她见秦亦表情冷淡,以为他只是不小心碰到,并未多想。

她看着他脸上的血迹,想了想,将帕子递给他,“你如果不嫌弃的话,要擦擦吗?”

她轻轻眨了下眼,眸中一片明净,已经没了先前那份恐惧。

秦亦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从她手里接过了丝帕。

柔软的触感带过侧脸,秦亦知道干透在皮肤上的血迹很难擦除,所以擦拭的力道很重,看得姬宁直皱眉。

不知道是心疼帕子,还是觉得他太粗鲁。

她指了指他的下颌,“那儿还有一点,没擦到。”

秦亦于是又把帕子往下挪了挪。

可那点血污像是粘在上面了,秦亦怎么也擦不干净,姬宁再次伸出手,“我、我来吧。”

秦亦动作顿住,垂眸看了她一眼,竟然十分听话,乖乖把帕子递给了她。

那帕子的一面已经脏得不能看了,暗红的血痂挂在绣纹处,将中间一簇不知名指甲盖大小的细小花朵染得通红。

那花和秦亦曾捡到的那只香包上的花朵长得很像。

姬宁将帕子放在腿上折了两折,从水囊里倒出点水将帕子较为干净的地方打湿,而后轻轻将帕子摁在了秦亦线条明晰的下颌处。

脸上的骨头也好硬,姬宁想,他怎么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