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谢无果然大怒,“谁教你说的混账话?去承英殿给我反思一天一夜!”

谢梧垂头丧气地去了。

承英殿是沧澜剑宗历代先辈魂归之处,其中供奉牌位三千。

谢梧年少时总喜欢闯祸,五天有三天都是被关在承英殿里闭门思过。

他如往常在香炉里插上三炷香,便盘腿坐在了殿中央。

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他已经站在了问剑台上,身前一白衣人执剑而立,看不清面容,只能瞧见微勾的薄唇弧度。

“小后辈,听说你想打败我?”

谢梧微怔,“您是……”

话未说完,对方丝毫不讲先礼后兵那一套,拔剑朝他袭来。

未过三招,谢梧已然落败。

白衣人嗤笑一声,“起来。”

谢梧喃楓咬牙站起,这回扛过了四招。

“怎么,沧澜剑宗的剑道天才何时沦落到只有如今这般水准了?”

曾经的沧澜剑宗便是随便挑出一个弟子,都是其他门派难以仰望的剑道天才。

谢梧从不觉自己是什么真正的天才,若非剑宗落寞,这首席之位未必就属于他。

但天才又如何,他从不觉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哪怕他面前的是沧澜剑宗最出挑拔出、曾一剑挑飞仙门十七洲的谢长生。

然后他这位不敬师祖的弟子便被自己的师祖按在梦里殴打到梦醒时分,甚至让他觉出一种师祖像是找他出气的错觉。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起码从三招都扛不住迅速成长到三十招。

下次若是再见,他定能更厉害!

谢梧从梦中醒来,浑身酸痛好似真的经历了一场打斗。

他跪在蒲团上给身前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心里默默念着,什么时候祖师爷有空再来与他打一场,他定多烧几炷香。

距离一天一夜还有半日的时间,谢梧闲来无事,便开始擦牌位,忽而从身后传来门被急促敲响的声音。

“大师兄!你在里面吗?”

是小师妹的声音,这样急,莫不是出大事了?

谢梧懒散的神色一敛,大步走过去打开门,蹲下身问,“怎么了?”

江念晚显然是跑过来的,尚且喘着气,“就是昨天被玄师兄射伤的那个人,他……他死了!”

第69章 谢梧,别用这样的眼睛看我,我会忍不住

谢梧拎起小师妹的后领,御剑朝清净峰掠去。

“今日我一醒来,便发觉他没了生气。”小师妹的声音被急促的风一刮,显得有些零碎,“我方才查探的时候,发觉他不像是因那一支箭,而是中毒身亡。”

若是普通的毒,昨日谢梧给人查探经脉时便不会探不出来。

沧澜剑宗有护山大阵在,闲杂人等根本进不来,若要下毒,唯一的机会便是在山门外。

可等见到了人,谢梧又否决了这种想法。

此人面无乌黑,肤色与康健的活人无异,唯独没了呼吸与心跳。

世间只有一种毒可以做到这般,便是玄蝉独门炼制的秘药落九泉,专门供给丹云宗那些患上绝症痛不欲生却又无可转圜的病人,唯愿死时能体面和不那么痛苦。

“玄师兄怎会……”话未说完,江念晚连忙住了嘴,她脑子里浮现起玄蝉森冷杀气的面容,男人吃起醋来原来这么可怕!

“你也觉得是玄蝉?”谢梧俯下身查喃楓看死者身体。

“那师兄觉得呢?”江念晚道。

其实她与二师兄,都与谢梧有太多不同。

他们被接来沧澜山前,都曾不过是芸芸众生脚下的一捧泥,被人折辱,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