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梧伸出手,在黑暗里摸索到玄蝉的手,用力捏了捏青年的指尖,压低声音,“看电影专心点。”

下一秒,他即将要抽回的手就被对方反手包裹进掌心。

手指一根一根插进他的指间,十指相扣。

前后左右都是人,一旦电影落幕灯光亮起,所有人都能看见他们牵着手。

好兄弟是不会牵手的。

刚刚还说玄蝉不够专心,结果自己也什么没看,注意力全在手上。

这种隐秘的亲密,不无在提醒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清白。

“过年前一天,我要回首都陪爷爷过年,可能要四五天才能回来。”下车时,玄蝉突然说道。

谢梧:“哦。”

他想打开车门,却发现没解锁。

转头,只见玄蝉依旧盯着他。

“不想走,舍不得你。”

谢梧翻了个白眼,“那你到时候要出国,岂不是两三年都见不到?”

“不会。”玄蝉认真摇了摇头,“我能容忍不见你的最大期限,无法超过一个月。”

谢梧不置可否。

玄蝉要出国,是为了跟随他的导师漂洋过海,宣传中医文化。

这是一件神圣远大的事。

所以玄蝉必须去。

“哎呀,不想这么多了。”谢梧一手抱着向日葵花束,“快开门,我要回家。”

上楼时还是一前一后,只是在谢梧掏钥匙开门时,玄蝉突然从身后揽住他,翻身把他压在门上。

“我三天后的飞机。”玄蝉垂眸,深深注视他,“现在,我可以亲你吗?”

谢梧看着他,没说话。

玄蝉低头,舌尖舔过他的唇缝。

谢梧莫名有些喘不过气,被他舔过的地方痒到了心里,他受不住,张开了唇。

玄蝉的舌头趁虚而入,大手护住他的后脑勺。

这栋公寓住满了人,又逢年节,哪怕隔着楼层,都能隐隐听见欢声笑语。

而他们就在楼梯间,若无旁人地接吻。

直到谢梧感到头晕眼花,用力推开了他。

玄蝉探出指尖,抚过他的唇,“好红。”

谢梧没好气地说:“还不都是你。”

因为在楼梯间,他们的声音都压得很低,这话不像是责骂,更像是在偷情,在嗔怒。

“行了,我真得回去了。”谢梧说,“我妈还在家等我吃饭呢。”

他差点忘了,今天和玄蝉一起出来,他用的理由,是回高中看老师。

“好。”

谢梧一走进家门,就看见江念晚仰着头,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哥哥,你的嘴巴又红啦。”

谢梧下意识拉起围巾挡住嘴巴,瞪了她一眼,“说了是喝开水喝红的。”

客厅里,给花浇水的谢兰转过头,“花店又搞活动送花了?”

谢梧找了个新的花瓶,把向日葵插进去,“是啊……”

他插好花,将昨日的玫瑰花摆在一起,匆匆回了房间。

“小姨,哥哥最近都不跟我玩了。”江念晚撇撇嘴。

谢兰摇摇头,“最近别去吵他,随他去吧。”

惦记着三天后玄蝉要去首都,谢梧起了个大早,视频电话消息不停轰炸,就想知道玄蝉几点的飞机。

[。]:还有十分钟登机了。

[宇宙第一帅]:你都不提前告诉我?[猫猫生气].jpg

[。]:今天雨夹雪,很冷,不想你出门。

[。]:下飞机给你报平安[狗狗比心].jpg

晚上七点,玄蝉终于发来消息。

[。]:到首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