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洗劫?”谢梧不服气道,“我一没以多欺少,二没让玄蝉下迷魂散,是他们修炼不到家,连逃跑的本事都没有,我可是把人打到心服口服经过他们同意才拿走的。”

秋月白嘴角一抽,大抵是从未见过这般土匪行径,正欲抽回手,忽而在一堆玉蝶里瞥见两个刻着无双殿字样的腰牌。

少年看上去不像是会抢人腰牌置人于死地的人,只可能是上交玉蝶的人被揍昏了脑子,将腰牌也混了进去。

秋月白不动声色将那两块腰牌藏进袖子里,抽回了手,眸底晦暗不明。

没有腰牌,即便被人追杀都无法传送出秘境,更无人会知晓其下落。

秋少言若死在秘境,纵使杜飞霜恨他入骨,他那位父亲便无法再对他下狠手,也不会再将他当做挡路石眼中钉,再如何忌惮他也会顾虑他是唯一的血脉,不会再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到屠刀之下。

他这条忍辱负重的路,会好走得多,或许他便也能像谢梧一样,肆意地活一回。

“咱们只需等午时一到,就能第一个走出秘境了!”谢少年神采飞扬说道。

“加上你的,我们总共七百九十八个。”秋月白淡淡道,“差两个凑整,我出去找找。”

谢梧也觉得整数好听些,但他与秋月白还有结着仇呢,语气便有些别扭,“你可别傻兮兮地又用钱去买啊,我刚刚拉足了仇恨,你现在一个人去很危险的,要不我勉强陪你去一次呗?”

第144章 秋月白if5:你输了

秋月白注视着少年澄澈的黑眸,有一瞬怔然。

这样拙劣的借口,就连一旁的白溪都能看出不过是他的借口,只是不去拆穿已是默认的交际法则,少年却不曾有半分怀疑。

甚至还想和他一起去。

有朝一日被他骗着哄着做了什么混账事怕是都糊里糊涂,自己受了欺负都不知道。

秋月白忽而觉着啼笑皆非。

自己何必跟这样一个注定不在同一世界的人这般计较?

“不必。”秋月白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云淡风轻道,“我既能应下你的赌约,便不会与你差到哪里去,不至于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他想,完成赌约便结束吧。

浑身沾染污秽被太阳照到的话,该是何等难堪。

而他秋月白,向来骄傲,绝不会允许自己这般难堪。

谢梧愣了愣,总觉得秋月白不太对劲,白溪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让他去吧。”

发呆期间,谢梧偶然瞥见白溪抿唇偷笑,手里还揣着小册子时不时写着什么,实在奇怪得很。

好像自进秘境以来,白溪就总是看了看他们三个,也不说话,唇角就开始上扬。

“白姑娘,你为何发笑啊?”谢梧忍不住问,“说出来也让我笑笑呗。”

然而一向温柔的白姑娘却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小册子收回,“就是些符箓用法,不可以给你们看的。”

谢梧似懂非懂点头,没有再多问。

又过了一个时辰,秋月白握着两枚玉蝶走了回来。

恰逢午时钟声响起,秘籍出口打开,谢梧提着那袋玉蝶,在众人敢恨不敢动手的目光下,脚步轻快地第一个走出了秘境。

身后,玄蝉瞥了眼不远处被几个修士扶着的秋少言,“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秋月白淡淡道:“不急在这一时。”

他或许永远无法活成谢梧那样,看到秋少言跪在地上求戴着面具的他放自己一马的模样,他心中没有怜悯,能想到的唯有,一家三口,便是下地狱也该整整齐齐。

“这样最好。”玄蝉冷声道,“无双殿的家事,不该牵扯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