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雪,却未曾让海面结冰。

谢梧叹了口气,也不知自己如今这幅模样,到底回去了没有。

他右手握住刀柄,缓缓把魔刀拔出。

鲜血如注淌出,谢梧闷哼一声,冰天雪地里,却疼得额前冒汗。

得亏他是半步金仙,否则绝不可能捅了心窝子还活着从海底爬出来。

谢梧捧起一抔雪,用灵力化作雪水洗干净指缝及衣襟上的血迹。

直到掌心不再黏腻,他方才施施然站起身。

至于这血染红的衣服,谢梧无奈叹气,他身上什么都没有,暂时可找不到换取的衣服,这血染得也挺均匀的,怎么就不算红衣了?

旁人也未必看得出来。

这样想着,他满意地拂了拂袖。

得先去就近的宗门打探打探消息才行。

打定主意,谢梧朝前走了几步,抬头,倏然愣住。

不远处,黑衣青年双眸泛红,肩头落了一层雪,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们隔着自问剑台无声落下的雪遥遥相望,过去与现在的光影猝然重叠。

谢梧灿然一笑,明媚眉眼冲淡了苍白的脸色,他双侧手臂微微敞开,是一个等待拥抱的姿势,嗓音清澈一如往昔,“玄蝉,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