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脑后,一把摁进自己胸膛里。
好像只有这样,再用力一些,将对方都揉进骨血中,才能缓解心尖的疼痛。
“山下便是无念海,要去看看么?”他低声道,将少年偷偷摸摸用他衣襟蹭掉眼泪的模样收入眼底,眉目不自觉柔和下来。
谢梧不论何时总是像一柄锋利的剑,这种独独只在他面前展露的柔软,让他深藏在血脉深处的欲望开始沸腾颤栗。
玄蝉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又是一片深冷的平淡。
“去看看吧。”他重复道,从储物戒里摸出一盏灯,照亮了少年湿漉漉的眼睛,“不要想这些事了,谢梧,不要把自己逼近死路。”
谢梧缓慢点头,站起身,想起什么,不自在地凑近玄蝉耳边,小声道:“我方才的样子挺丢人的,你莫告诉旁人。”
玄蝉瞥了眼他左右乱瞟的眸子,淡声道:“是秘密对么?”
谢梧连忙点头:“秘密。”
得到满意的回答,玄蝉率先走出几步,扭头看他,“走罢。”
谢梧迟疑道:“你不用去……”
“我只是一个医者,便该做医者该做的事。”玄蝉的声音在昏沉的夜里越发让人觉着冷清,“比如……治好你的不开心。”
谢梧怔忪一瞬,被他扯住衣袖牵引着往山门外走去。
两人的身影逐渐被浓郁的夜色淹没,陆长风自山门里走出,沉默目送他们走远。
夜里很安静,只有衣摆被凛冽寒风吹起的猎猎声响。
有时候分明只是晚了一瞬,却已然隔了远山千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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