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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夏在雨夜的路边捡了个男人。
初见他浑身是血,男人拽着她的衣角,意识不清地低喃,“救我......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
许栀夏把昏迷的他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幸亏她送得及时,不然那晚他肯定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昏迷一个月后,他醒了,但他却忘记了一切,男人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
许栀夏有些苦恼,“那怎么办?你欠了我一个月的住院费,我问谁要钱?”
“我自己还。”男人眼里没有一丝慌乱,就好像是天生的上位者。
许栀夏看着他讳莫如星的眸子,那一刻,她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怕她的钱没有着落,许栀夏最终还是把他带回了家。
起初,他是她的佣人、厨子、保镖虽然他做起家务来手忙脚乱;煮饭不知道要加水;作为保镖一张脸帅得过分招摇,惹得路过的女孩子频频回头。
后来,不知从哪一天起,他开始反客为主。
他主动接送她上下班,宣示主权般赶走了她身边所有的追求者;
他陪她去精神病院看妈妈,不止一次被发病的许妈妈抓得鲜血淋漓,却也没打退堂鼓。
后来,就连妈妈偶尔清醒时,也握着她的手说,“夏夏,经常来看我的那个‘傻大个’,他是个好人,把你交给这样的男人,妈妈才能放心。”
他像一场春雨,无声无息地浸透了许栀夏的生活。
许栀夏在他一日日的陪伴中动了心。
狭小闷热的出租屋里,咯吱作响的木板床上,汗水顺着他坚毅的下巴滑落。
他掐着她的腰,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栀夏,嫁给我好不好?我会用往后余生来爱你,呵护你,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许栀夏看着他汗津津的眼,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答应你。”
他们对着月亮私订终身。
没有戒指,就用易拉罐环代替。
没有证婚人,就由他亲口对她说出誓言,“我这一生,只爱许栀夏一人,如果违背誓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许栀夏吓得立马去捂他的嘴。
他却笑着说不要紧,因为他永远不会违背誓言。
她以为两人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直到那一天,他说有事出了门,就再也没回来。
许栀夏担心了一整晚,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出门去报警。
却在楼下遇到一排豪车。
锃亮的豪车闯进破旧的小区院子,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惹得路人驻足围观。
最前面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女人,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了高傲。
“你就是许栀夏吧?”女人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沈沫璃,盛南靳的未婚妻。”
直到那一刻许栀夏才知道
原来,那个和自己朝夕相伴一年多的男人,并不是什么流落街头的穷小子。
而是京州赫赫有名的盛家继承人,盛南靳。
一年前,他在家族之争中被人算计,受伤倒在了雨夜的街边。
“半年前,南靳已经恢复了记忆,第一时间联系了我们这些家人。”
“而这半年,他之所以仍留在你身边,是为了掩人耳目他需要时间,夺回失去的一切,而你就成了他最好的挡箭牌。”
沈沫璃的红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仿佛在给许栀夏宣判死刑。
她的心像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捅进去,碎得猝不及防,就连流出来的血,都是冷的。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恢复了记忆,却一直在骗我、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