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冷极了。
「第一,我很讨厌别人骗我。」
「第二,我更讨厌别人骗了我还不承认。」
白连的手一下松了劲,眼神里越来越慌乱。
白家那个二当家,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不知道他授意白连来接近到底是什么目的,不过被动了这么久,我也懒的猜他们到底要怎么收购我手里的股份。
我推开白连,疲惫无比地从沙发起身。
就想过几天摆烂养老的日子,这些个男的真的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明天收拾收拾搬出去。」
我打开阳台的门迎风点起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漫不经心地回头。
「过家家演完了,回去吧。」
白连垂着的头慢慢抬起来。
「江桥。」
「书房里的合同是你故意放在抽屉里的吧?」
连姐姐也不叫了。
我吐出一口烟,薄荷味弥漫在口腔里,冰凉,好像我的心也慢慢冻住了。
白连不让我抽烟很久了,但我随身总习惯还带着一支。
我想起看到秦眠出轨之后,我踉踉跄跄地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透过一扇擦的干净极了的玻璃,看到满脸泪痕的自己,颤抖地点起一根烟。
吸气,吐气。
人又为什么要踏进同一条河流呢。
书房里的合同是我最近谈成的一笔大单,只不过押上了对赌协议,如果我输了,公司会受到重创,到时候被收购可能是公司存活唯一的方法。
这是我给白连下的饵,也是给秦眠下的饵。
只论生意,我和秦家本就是对家,不过对方经营了几代,无论是规模还是根底都比我强了数倍。
秦眠从回国之后,常半路截胡我给旗下演员接的好饼,公司几位持有小部分股权的股东,也悄无声息地被替换成了秦眠的人。
大鱼要吃小虾米,公司落到秦眠手里,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幸好白连送上了门。
一个礼拜前,我就收到白家向和我对赌的那家公司注资的消息,自然,金额越高,我摔的越惨。
不过若是这场仗我必胜,那么白家和秦家的钱,足以把我捧成另一条能看的鱼了。
白连站起身。
「你从来没相信过我。」
我不屑地笑起来。
「相信的前提是什么,白少爷,不要这么幼稚。」
白连胸膛起伏,眼里全是怒意,突然大步走上前,把我的脑袋往怀里按。
我猝不及防,刚想挣脱,白连一口啃上了我的后肩。
白连也没留力气,好像是在报复我刚刚踢他的一脚。
痛的我嗷的一声喊了出来。
这小子是不是属狗的!
我扬起手,白连又突然松开手,灵巧地抽走我手里的烟。
「留个记号。」
有够莫名其妙。
12.
白连走了。
干干净净。
他的房间被复原成了原来的样子,连一丝他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我从厨房走到书房再到阳台,只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是,是真的少了点什么。
这臭小子把我藏的烟酒全他妈带走了!
我立马打开手机开始搜索:偷窃金额达到多少可以立案。
我悟了,如果逃不过男主把我送进监狱的结局。
姐可以先把他送进监狱。
手机响了,白连发来一条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