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次的努力,不是都……
“地下,铁笼中,银色,”皈依者伸出三根指头,手势随便一摆都那么漂亮,“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是笼子,不是箱子?”
聆听者稍一思索,顿时瞠目。
皈依者直视着他:“笼子是装活物的,你觉得什么活物可能埋在土底下!”
错了,真错了,聆听者心慌意乱:“可是……除了衣钵窖,没有……”
“有,”皈依者打断他,“就在圣徒岛上,在我每天看得到的地方。”
每天都……聆听者回忆起他那间屋子,风景不错,有一扇宽敞的南窗,南窗外远远是七圣徒的墓地,和高高的尖塔钟楼,还有……等等,七圣徒墓地?
“七圣徒的墓,”皈依者把弯刀收入刀鞘,潇洒地一扬头,“真正的‘地下。’”
聆听者狠狠捶了自己大腿一把,叫看守者:“你了解吗?”
“知道一点儿,”看守者声音不大,像是心存敬畏,“那片墓,分属于七个不同时期的圣徒,墓地成扇形,中间最高处是圣徒岛的创建者,绰号修士国王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在他南北两翼各有三座墓,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叫不出圣徒的名字了。”
“那儿有人看着吗?”
“没有,”看守者对这一切本来是不大认真的,这时候也显得投入了,“这些年圣徒墓荒废得厉害,不像藏着什么好东西的样子。”
聆听者点头:“可是墓有七座……”
言下之意,究竟哪一座才是他们要找的呢?皈依者大喇喇推开他,抱着刀问看守者:“名字不知道了,那有什么传说吗?”
“这倒是有,”看守者想了想:“这七个人各有各的死法。”
蓦地,衣钵窖静了,火光飘忽,所有人都屏着息,等他往下讲。
“只有修士国王是自然死亡,其他都是横死,”看守者下意识瞄了一眼土坑里喑哑者的尸体,“每个墓道里都有壁画,描绘这名圣徒的死因,可以……”
“哎呀你们别废话了,”弄火者横插一嗓子,“走,这就去看看。”
他们循着小路去的,因为不能离开衣钵窖,看守者没有来,这时候是下半夜,看月亮西沉的角度,黑夜就快结束了。皈依者在前头开道,夜风从他涂抹着乳香的发鬓掠过,有一股浓郁的沙漠气息。
“等等!”他突然停下来,朝后摆了摆手,聆听者半蹲着,越过弄火者宽大的肩膀往前看,圣徒墓在百十步开外,那一片古老风化的石墙前头,居然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别人也接了这个买卖?”皈依者压低声音,回头问。
聆听者有些懵:“不、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