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者腿边,说着话,他随便把弓握住,摩挲着上头凸起的银饰,那来回蠢动的手指让聆听者很不舒服。

他向他们走去,还隔着一段距离,皈依者就看见他了,露出一种介乎于意外和羞赧之间的神情,持弓者霍然回头,见是他,恨恨地瞪起眼睛。

“在聊什么?”聆听者温和地笑着。

皈依者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回来,又为什么发问。

“我们聊什么跟你有关吗?”持弓者厌烦地掸了掸衣袖。

“你可能不知道,”聆听者冷硬地说,“他是我的……”一个长长的停顿,“朋友。”

持弓者笑了,扯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到一旁:“你对皈依者不是不感兴趣么?”

聆听者愣住。

这个持弓者的目光很熟悉,玩世不恭中带着凌厉:“我警告过你,”他亲昵地攀住聆听者的肩膀,“皈依者是我的,你别招惹。”

聆听者认出他来了,烦躁地叹一口气:“你不是已经得到了那个‘皈依者’么?”

“别提了,”持弓者懊恼地说,“这真他妈是个操蛋的游戏,听着,”他要求,“带上我。”

聆听者没料到他想入伙,断然拒绝:“不行。”

持弓者攀着他肩膀的手用力了:“在这个游戏里,除了皈依者,没有比我更强的输出,”他拉弓的手极有力量,再重一点就能捏碎骨头,“我帮你,是什么样,我毁你,又是什么样,”他松了劲儿,“你可以考虑。”

说完,他头也不回挤进人群,聆听者按住自己发麻的左肩,回头看了看皈依者,终究没说什么,去角落找偷盗者了。

这个偷盗者也很有意思,看见他,拍拍屁股站起来:“你果然来了。”

聆听者挑起眉头,那家伙笑呵呵地说:“我之前是玩醉酒者的,小角色,任务就是杀偷盗者,”他看起来知无不言,其实是另一种老练,“有时候能成功,有时候不行,可有一次,聆听者居然来阻止我,我就想知道,是为什么。”

聆听者颇玩味地瞧着他,没接茬,他于是继续说:“我进来好久了,玩过不少角色,可一直没在主线上,直到那一回,”他压低了声音,“圣餐柜掉了。”

聆听者的脸色微微一变。

“每次袭击偷盗者,我都会捡到他的钥匙,那串钥匙能开圣徒岛上任一一个房间,”他盯着聆听者,眼睛一眨不眨,“那一次,我打开了‘你’的门。”

话说到这儿,聆听者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是在我去修圣餐柜之后吗?”

偷盗者笑起来:“对,你驾着马车走了,可圣餐柜竟然还在你屋里,我就猜测,也许你就是主线。”

聆听者随着他笑:“那你想不想成为主线的一部分?”

“当然了。”偷盗者回答。

“好,”聆听者瞄着他腰上的钥匙串,“天黑以后,圣徒墓见。”

离开餐堂,聆听者回房间,刚要关门,皈依者挤进来,猫儿眼闪烁着,没什么话,轻轻的,把门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