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剧院内,灯光渐暗。
薄砚之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指节不自觉地扣紧了座椅扶手。
这场演出的门票被炒到天价,但他毫不犹豫地买下了整个VIP区,只为了能看清台上那个女人的每一个表情。
帷幕拉开,一束追光落下。
林听杳单足立于舞台中央,雪白的芭蕾舞裙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当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序曲响起时,她的身体随着音乐舒展开来,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令人屏息。
薄砚之的呼吸渐渐凝滞。
她抬臂时的弧度,旋转时微微仰头的角度,甚至落地时足尖轻点的力度……都和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身影完美重合。
他突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个雨夜。
失明的他靠在卧室窗边,听见楼下传来轻微的舞步声,他摸索着走下去,在黑暗中准确抓住了那个正在跳舞的身影。
“怎么还不睡?”他问。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在练舞,等你能看见了,我想跳《天鹅湖》给你看。”
他记得当时的自己怦然心动,走向前扣住她的腰。
“哪怕不用看,你在我怀里动一下,我就知道有多美。”
而现在,舞台上这个叫“Eva Lin”的女人,每一个动作都在撕扯他的记忆。
薄砚之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曾一直深爱着的“林晚桐”。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
黑暗中她喂他吃药时指尖的温度;她怀孕时靠在他肩上说“孩子会像你一样帅气”;
生产那天她在产房里撕心裂肺的喊声……
所有的记忆里,那张脸都模糊不清。
但现在,舞台上的身影让一切开始变得清晰。
演出结束,薄砚之捧着白玫瑰直奔后台。
化妆间里,林听杳正在卸妆,镜子里突然映出男人的身影,她取耳环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听杳……”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的《天鹅湖》……”
“谢谢。”她打断他,依旧背对着,“花可以放在门口。”
薄砚之直接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我?”
镜中,林听杳缓缓抬眼。
这么久过去,她的眼神已经褪去了当初的怯懦,只剩下淬了冰的平静。
“薄总怕是找错人了,您妻子应该在家等您。”
“你知道我现在说的不是林晚桐!”
他手上用力,“是失明那五年,是不是你……”
“放手!”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僵持间,化妆间的门被推开。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周自珩倚在门边,银灰色的西装衬得他愈发矜贵。
他缓步走来,修长的手指扣住薄砚之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地逼他松手。
周自珩微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
“这位先生,我的首席舞者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骚扰。”
薄砚之瞳孔骤缩这个人,是那个发视频声明帮她澄清的周自珩。
周自珩自然地搂住林听杳的腰,低头耳语。
“车已经在后门等了,记者都在前门堵着,我陪你从VIP通道走?”
她点头,全程没再看薄砚之一眼。
就在两人即将离开时,薄砚之突然开口。
“周自珩,你是不是蓄谋已久……”
周自珩脚步一顿。
林听杳明显感觉到搂着自己腰的手臂僵了一瞬。
这个细微的反应让薄砚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