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窗外,巴黎的夜空正飘起细雪,埃菲尔铁塔的灯光穿透雪幕,璀璨如星河坠落。

他转头看她,温声开口。

“Eva,你的伤痕不是缺陷,那是你刻苦练习的结果,是让舞蹈更有重量的原因。”

林听杳眼眶蓦地发热。

次日首演,她站在帷幕后深吸一口气。

台下座无虚席,而第一排正中央,周自珩静静望着舞台,目光如静水深流。

音乐响起,她纵身跃入光中。

这一次,没有摔倒,没有犹豫,只有黑天鹅展开的羽翼,和全场雷动的掌声。

谢幕时,周自珩将一束白色风信子递到她手中。

花语是“重生”。

“跳得如何?”她难得露出一丝羞意。

他凝视她,笑着轻声道:“比很多年前的更美。”

第九章

首演结束后的庆功宴上,林听杳被簇拥在人群中央,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的赞美声,都让她有些恍惚。

几个月前,她还蜷缩在林家祠堂的黑暗里,如今却站在欧洲最负盛名的剧院舞台上,接受观众的起立鼓掌。

舞团的艺术总监举杯致意,“Eva,你的黑天鹅简直让人窒息,那种破碎又重生的感觉,太震撼了。”

她抿了一口香槟,唇角微扬:“谢谢。”

“Eva,有时间聊聊吗?”

周自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日换了一身深灰色西装,衬得身形愈发修长,手里拿着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夹。

林听杳点头,随他走到露台上。

“我有个冒昧的请求。”周自珩将文件夹递给她,“我想为你创作一首芭蕾舞曲,就叫《涅槃》。”

她翻开文件,里面是几张手写的乐谱草稿,旋律线条凌厉又柔美,像极了挣扎与蜕变的过程。

“为什么?”她抬眸看他。

周自珩倚着栏杆,目光落在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上。

“之前的那场比赛,你的编舞里有一种东西,那就是不甘心。”

“而现在,你的舞蹈里多了更珍贵的东西。”

“是什么?”

“自由。”他轻笑。

“我想用音乐把它记录下来。”

林听杳指尖轻轻摩挲乐谱边缘,胸口泛起一丝暖意,她曾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记得真正的她。

“好。”她听见自己说。

接下来的日子,周自珩几乎成了舞团的常客,他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林听杳则随着旋律即兴起舞。

有时,一个段落要反复修改几十遍,但他从不急躁,只是温和地问:“这里的感觉对吗?”

某天下午,林听杳在做一个高难度腾跃时,旧伤突然刺痛,踉跄了一下,周自珩立刻停下演奏,快步走到她身边。

“是旧伤又疼了吗?”他皱眉,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关切。

她摇头,强撑着笑了笑:“没事,习惯了。”

周自珩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轻轻握住她的脚踝:“不能硬撑。”

他的指尖温暖,力道恰到好处地按压着她酸痛的肌肉。

“我认识一位运动医学专家,明天带你去看看。”

林听杳怔住。

这样的触碰太过亲密,可他的眼神澄澈,没有半分逾越。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低声问。

周自珩抬头,逆光中他的轮廓格外温柔:“因为你的舞蹈值得被全世界看见。”

《涅槃》的首演定在三个月后。

随着排练深入,林听杳的舞技愈发精湛,而周自珩的曲子也在业内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