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房门破开,数名黑衣暗卫冲入,不容分说,反手扣住她手腕,拖出院外。

“王爷……王爷你疯了吗?我可是你亲自带进府中的,是你亲口说要护一世的人!”沈予薇歇斯底里地尖叫。

“是你求我进府的,是你说苏慕笙不适合做你的王妃的,是你……是你!”

“你不能这么对我!”

可萧景珩面无表情,只冷冷扫她一眼:

“你说得对,是我求你进府的,是我眼盲。”

“既然如此,便由我亲手偿还你一切‘恩宠’。”

他转身,衣袍翻飞如刃,语气森寒:“把她送去后山的那座破庙,不准喂食,不准医治。”

“再找那群绑匪,如何折磨苏慕笙的,一式不差地还回去。”

“她怕冷,就让沈予薇日夜跪在空井边;她饿过,就让她每三日才能得一碗水。”

沈予薇惊恐万分:“你疯了!你为了一个死人……要我陪葬?!”

萧景珩转回头,语气平静得诡异:

“不,她死了,你还活着。”

“我不让你陪葬,我要你后悔活着后悔每一息。”

他一步步靠近,仿佛修罗降世:“你不是最喜欢演吗?”

“现在,这场被绑匪折磨的戏码,该轮到你演一出了。”

风声凌厉,沈予薇被拖走那一刻,还在撕心裂肺地喊:

“萧景珩,你会后悔的!!”

可王府高墙深锁,血债之下,再无人应她。

第十三章

这一夜,摄政王府注定不太平。

赶的赶,抓的抓。

一直闹到后半夜。

沈予薇落败后,摄政王府也跟着沉寂了下来。

王府内原本灯火辉煌,如今冷冷清清,像是一座死过人的空宅。

萧景珩终日闭门不出,不问朝政,也不理政务。

曾经那位杀伐果决的王爷,如今神情沉郁、眼底疲惫,一夜白了半鬓。

直到三个月后,宫中传来旨意,皇帝亲办秋庆大典,命各藩王、列侯入宫观礼。

他本想推却,终究拗不过圣命,只得披上华袍、入宫赴宴。

金銮殿上鼓乐齐鸣,四方宾客尽欢,百官皆列。

可他独坐一隅,酒不沾唇,目光沉沉,仿佛连这人世间的喜乐都与他再无干系。

直到,听到一个声音。

“安国侯府次女,苏沅,献舞为贺。”

那一刻,萧景珩原本淡漠的眼中,骤然泛起波澜。

那女子身姿纤柔、衣袂翩跹,一曲《步月》,仿若天人。

可更叫他心神俱震的,是那张脸。

她眉眼与苏慕笙,一模一样。

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样。

哪怕世上再多一个酷似她的女子,也绝不可能将那眼神,那一瞬垂眸中掩藏着的孤傲与清冷复制出来。

萧景珩猛地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的舞者,拳头在衣袖中死死握紧,指节发白。

曲终,她俯身而退。

就在她抬眸一瞬间,她的眼神落在萧景珩身上,神情一震。

那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动,但空气却仿佛凝固。

她眼神复杂,有震惊,有悲凉,没有……爱意。

他追出去,走得极快,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得。

“你叫什么?”他低声问她,在偏殿一隅截住她的去路。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轻声道:“苏沅,是安国侯的义妹。”

“苏……沅?”他咬着这个字,神情似笑非笑,却满是绝望:“你骗得过别人,骗得过皇帝,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