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乔婉眠早有防备,在碎片飞来的前一瞬蜷缩趴倒,躲开了大多碎片。
只是脑中一片空白,耳中也嗡嗡作响,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乔婉眠保持着跪地抱头的姿势闭着眼一动不动。
死寂中,后颈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颤着手一摸,触感温热粘稠,感到火辣辣的疼。
她跪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直觉认定救过她的萧越不会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来。
会不会是方才水榭中提起了萧老将军,又与人起了争执,导致他情绪太差,想要安慰却不懂怎么表达?
那……萧越毕竟是她的恩人,她也可以哄哄他。
乔婉眠将心一横,委委屈屈道:“大人要是太难过的话,婢子可以让大人抱一下。但最多只能这样了。婢子只想做个本本分分的小侍女,求大人成全。”
萧越疑惑看向乔婉眠,这是哪一出?
对方只是埋头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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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无奈,只得自己尝试捋清思路:
藏身车底之人的内功了得,连气息都可以隐藏。
只有庆昭帝会派人这样大费周章地潜伏在车下探听他接旨后的态度。
若他对冷遇恭敬顺从,甘心当一枚棋子,便能成为当朝唯一的驸马。
本也无所谓娶谁。
但驸马可以为官,不可掌兵权,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尚公主。
匆忙间,他只来得及提示乔婉眠配合他演戏,继续表现得暴戾异常,以打消庆昭帝将独女嫁给他的想法。
但眼前这出“强占婢女”的戏码是怎么回事?
萧越大脑飞速转动。
的确,光是暴戾恣睢,不足以打消皇帝的念头,但他若好色荒。淫,静敏公主绝不会嫁。
可乔婉眠如何得知他可能且不愿尚公主?
萧越短暂的疑惑了下,随即释然。
她猜出过萧虔会对他不利,看来那次也不是偶然,乔婉眠显然比他想得聪明得多。萧越心中对乔婉眠大为改观,决定顺着她继续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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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眠跪在地上等着萧越答话,却见对方的阴影突然将她笼罩,紧接着将她拽到身边,她一个不稳,双膝正巧跪在萧越脚背上。
男女力气的悬殊让乔婉眠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她惊慌失措,开始后悔心软同意让他抱,哆哆嗦嗦挣扎着,“你你你冷静点,只、只许抱抱,不许旁的……”
小丫鬟像一只被捕的幼鹿,满眼惶惑,抖得厉害,惊恐不似作假。
萧越眉头紧蹙。
她这个样子,大概连车下有人偷听都都不知道,更遑论演戏。
那为何突然提什么抱,还认定他想对她不轨?
但事已至此,没有时间和机会问清。
为免探子察觉,萧越企图用动作与口型提醒乔婉眠不要害怕,眼下只是装装样子。
但乔婉眠沉浸在恐惧中,根本不敢看他。
萧越见她提一口气,似乎又要求自己“放过她”,担心她说出什么让两人掉脑袋的话,便单手拽着乔婉眠,将人带到自己身旁,又伸掌捂住她的唇,尝试让她平静下来。
乔婉眠反而更慌张,张嘴咬他的手心。
他能感觉到女子小小的牙齿陷入他的皮肉,柔润的唇完全与掌心贴合,舌也顶在他被咬住的软肉上。
痛,又有点酥,一阵陌生的感觉沿着血管蔓延到全身。
萧越想起萧虔对她无礼时她也是这个反应。
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
萧越按住乔婉眠的两颊,迫使她松开牙关。
她是真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