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策没想到他被逼着在这训斥女儿,还能窥到隐秘旧事的冰山一角。
萧越有惊世之才,亦长相出众。
他已经在藏拙,但金鳞岂是池中物别人或许不知,他还能不知吗?暗处不知有多少忌惮的眼睛一直盯着。
从这方面讲,萧越并非良婿。
但他仍想将唐媛媛嫁给他,多少沾了些对萧老将军的敬重。
其次,有一位战功赫赫又不贪恋权势的祖父,这么一块活招牌,自然应当抱回家。
且不止他这样想,这水榭中跟来的同僚们,都抱了这个心思。
听说皇上有让萧越尚公主的打算,眼看时间不等人,他原本想借生辰套套萧越的话,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唐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唐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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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眉心面上青红交加,一面难堪林家嫁女真相被摆上台面,一面忌惮。
萧越果真不是对镇西军一无所知。
父亲一直防备他是对的!
注意到周围打探的目光,林眉心收敛心神,拂袖道:“西原军务不是你我可以置喙的,萧大人慎言。”
萧越抱臂倚柱,神色冷峻。
祖父与外祖一家是他的逆鳞,林眉心今日之举,已触了他的底线。
他心中思索着,是否该借着此次萧虔生事,提前将林家端了。
兵部尚书吴若坤见萧越与林眉心不再争执,压下心中的惋惜,拉着吴幼雪走到萧越身旁:“萧少卿,这是我家中嫡女幼雪。”他严厉地看了吴幼雪一眼,“还不快给大人赔不是?”
吴幼雪本就楚楚动人,现下眼眶微红,唇角紧抿,更令人心生怜意,她柔声行礼道:“萧大人,请受幼雪一拜……”
萧越只将冷淡的视线落在吴幼雪肩头一瞬就挪开。
吴幼雪身娇体弱,已经微微摇晃,依旧维持着姿势等待萧越回话。
萧越淡淡问:“没了?”
吴幼雪心思通透,微微一愣后明白过来,侧过身子面向在一旁神游天际的乔婉眠。
乔婉眠不明所以,默默向后退了两步。
吴幼雪抿着唇勉强,“对不住……”她在脑中思索半天,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没有问过乔婉眠的姓名,话音尴尬地停在半空。
乔婉眠比她更尴尬。
她很想安慰吴幼雪,告诉她没事的不必放在心上;又转念想萧越这样帮自己出气,她要是太没气势会不会寒了萧越的心。
为难半天,她还是不知该怎么面对,犹豫着向吴幼雪回了礼,道:“吴小姐不必在意,都过去了。”而后心里慌张,这样回答是不是太傲慢?
她偷偷看余下三人,见他们表情并无异样,才放下心。
余下贵女受吴幼雪启发,都来致歉后才离开,其间还有几人企图赠随身香囊当赔礼。
萧越烦不胜烦,怀疑自己是否反而给她们行了便利。
乔婉眠逐渐学会不卑不亢地应对,心里那点委屈也全消散了。
直到贵女都随着父亲或自行离开,光影斑驳的水榭只剩他们二人时,乔婉眠又忘了萧越再三的警告,拽着他的袖口由衷道:“谢谢大人。”
手中顺滑的衣料被抽出。
萧越冷淡背过手,“你是我的婢女,又不用听她们吩咐,惹不起还不会躲远点?”
“婢子有任务在身,自然不会走。”说完,乔婉眠呼吸一窒。
她想起方才萧越与听竹没有半句交流,又急忙拽着萧越问:“大人,你是不是忘了找听竹的事?”
萧越垂眸看了一眼那又重新将他衣袖攥皱的小手,“放心,已办妥了,你做的很好。”
乔婉眠双手放松,行至水榭靠近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