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那可都是她冒着巨大风险偷偷攒钱买下的宝贝。

哎,也不知它们都如何了,有没有落灰。

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它们一面……

思及此,乔婉眠神色黯淡下去,却听桑耳当头棒喝。

“我懂了。”桑耳怜惜地看着乔婉眠,“你就是吃了没墨水的亏。”

乔婉眠茫然抬眸:“?”

她是没正经上过私塾,不过前两年拜了邻家的秀才夫人为师,学得虽是吃力了些,但若睁只眼闭只眼的话,还是勉强能够得上“知书达理”四个字的。

桑耳眼珠一转,撇下乔婉眠径自出门,片刻后抱着一摞书册回来,“砰”一声丢到八仙桌上,招呼道:“快来,学完这些你必有大成!”

乔婉眠心里乱得很,哪有闲情学什么经史子集,闻言慢吞吞起身往外间挪,“我看这就不必了吧……”

她不情愿地将目光移到小山似的书册上,陡然定住。

第8章 一往而深

烛台上,烛火轻轻一跳,照亮最上面一本的封皮。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寒门金枝》。

乔婉眠两眼放光,忘了烦恼,欢呼一声扑到桌前,“话本子?”

桑耳得意道:“对!这都是我攒下来的宝贝,好些都已经绝版了,寻常买不到。”她用铜簪挑亮灯芯,桑耳指尖掠过《囚雀记》:“这本是大理寺卿强纳罪女,你可一看。”她突然抽出《通房娇》,“俏丫鬟攀贵公子,当精读,先看这本!”

乔婉眠像是兜头被一箱财宝砸晕,一阵以后才反应过来,疑惑道:“你说的墨水,就是这些墨水?”

“怎么,不信?”桑耳振振有词,“书读百遍,其意自现,你熟读它们,自然能通情爱。”

乔婉眠兴奋翻书的手一顿。

往日求而不得,只能偷偷攒钱买,躲在被窝里看的话本子,突然没吸引力了。

她一点都不想明白情爱是什么。

单是为不重蹈覆辙,她也该远离萧越。乔婉眠将书山推向桑耳:“日后再借我吧,我还没想好……”

桑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戳着乔婉眠肩膀道:“先不论你心意,你总该知道他是否对你有意吧?”

乔婉眠闷闷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又没办法。”

桑耳不解:“你不愿?公子的青眼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莫不是被外面的传言吓到了?市井谣传当不得真,可别偏听偏信。”说到后面,桑耳隐隐不忿。

“不是的。”乔婉眠组织半天语言,慢吞吞道:“我从前是听信过外面的传言,但我如今也看明白很多了,我没有那么笨,他也没有那么坏。”

桑耳斜着眼睨她,“那是为何?你已及笄,寻常人家这时早为女儿订下婚事,你难道早已许人家了?”

“没有……可是我家早商量好日后招赘。”

“既入贱籍,何谈承祧?”桑耳无奈,“你家并非绝户,招赘是怕断香火的富家才想的事,你将人招来给主子做小厮?”

乔婉眠诚恳道:“我家是欠了银子,但说不定可以提前还清。我……我算不得机灵,若是去了别家,定会让人拿捏欺负;或给大人做妾,日后宅闱倾轧,定熬不过三秋。‘宁为市井妻,不做高门妾’,正是我家想法。”

桑耳目露同情。乔婉眠的秉性她亦算摸清楚了,确实没心眼,她点头道:“……说得在理,是我想得太简单。公子矜贵耀目,断不会娶你一个小小婢女做夫人。”

乔婉眠还等着桑耳安慰说她并不迟钝,没想到桑耳就那样默认了,更觉气馁。

桑耳接着问:“所以你是多少银子卖身的?早日将自己赎出来,你也早日能寻得如意郎君。”

乔婉眠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