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眠打起精神,直视文辞漆黑的眼眸,“没有。”
她与文辞对视,如如与深渊对峙。乔婉眠只觉后背寒毛直竖,仿佛有蜘蛛爬过,却仍强撑,不肯移开目光。
僵持许久,文辞终于松口,语带歉意:“对不起,是我多疑。我会改的。”
乔婉眠移开视线,“你用饭后,带我去外面走走。这里看不到天空,实在难受。”
“不必,现在就带你去。”
乔婉眠心中一紧,还未找到机会下药呢,忙拦住他:“不急,我想在外面多坐一会儿,你先用饭吧?”
“好。”他点头。
侍女撤下旧盘,换上山珍海味。文辞慢条斯理地执起玉箸,动作优雅。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回荡在长长的连廊中。文辞眼皮都不抬,依旧从容用饭。
直到有人敲门,他才走向门口。
“属下有罪,方才有侍女在门口晕倒,打扰公子与贵客了。”
“嗯,埋了吧。”文辞平静道。
埋了?这就埋了?乔婉眠心中惊骇。
侍女正因她往残羹中加了少量迷药才晕倒。
“别了吧。”她拽住文辞的袖子,恳求他。
“好。”文辞回头看她,目光温和。
乔婉眠肩膀稍稍放松。
文辞又淡淡道:“直接杀了。”
乔婉眠瞳孔骤缩。
这是什么人啊!
“不要!”她脱口而出,“答应我,今后尽量不杀人,可以吗?”
文辞歪头思索片刻,像一只学习人类规则的幼兽,努力消化她的话,最终,他展颜一笑,无邪:“好,我记住了。”
乔婉眠趁他与属下说话,将药粉撒入汤盅。
她身心俱疲,瘫坐在椅上,心中暗叹:文辞之前伪装得太好,她竟丝毫未察觉他的本性如此病态;又不禁忧虑,若文辞知道清理顶轮教是她主动请缨,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甚至放弃皇子身份,留在盛国伺机杀她?
嘶,很有可能。
文辞推开盘子,起身道:“好了,带你去院里转转。”
乔婉眠与他并肩而行,穿过一个个装饰华贵的厅堂与连廊。
终于,她看到一丝天光。
乔婉眠迫不及待地跑出去,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的地形宛如天神一指戳在高山正中,漏下些许天光。
果然如斥候所报,周围山洞环绕,密道相连,如兔子洞般错综复杂,若无引路人,极难找到中心。
远处隐隐有丝竹声飘来,乔婉眠环顾四周,指着眼前数个山洞问:“此处是所有暗道的汇聚点?哪个山洞能通到外面?”
“这个,离齐人密探常用的出入口很近……”
话音未落,忽听不远处传来的一声爆炸,那一瞬地动山摇,文辞一时站立不稳,踉跄几步,竟摔倒在地。
他试图用力站起,却觉四肢酸软无力,内力被压制住了。
他失望地微垂睫毛:“你……也骗我。”
乔婉眠退开,与他保持安全距离,“别急,不运功是有余力站起来逃跑的。他要来了。”
“他?你说萧越?不会的。”文辞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强撑着不信。
乔婉眠不再多言,从怀中掏出一只玉哨,按记忆吹出曲调。很快,爆炸响起的方向传来应和声。
天空上,一只白色海东青如闪电般出现,长啸一声,随即收敛翅膀,如利箭般直直向乔婉眠俯冲而来。
文辞勉强站起,踉跄着向前几步,探手欲捉乔婉眠手腕。那只海东青矛般钉下,爪子狠狠划破他手背,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乔婉眠催他:“跑,鬼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