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一急,心里的否定就喊出了口。

清叱声冲破云霄,在乔婉眠脑中反复激荡。

刹那间,风停了,鱼沉了,整个水塘陷入诡异的寂静。

小鸭也一声不嘎,缩着脖子躲到一旁。

乔婉眠浑身僵直,不敢回头看萧越的反应,心中懊悔不已。

没听过谁家丫鬟能凶主子。

乔婉眠悔不当初,腿肚子又开始打颤,抱着浆假装无事发生。

连血亲都能折断骨头的罗刹,仅用小指就能把她碾得粉碎。

漫长几息后,她还是决定补救一下。

乔婉眠回转身子,看都不敢看萧越,盯着脚可怜巴巴地解释:“婢子不是故意的,只是婢子真没那种心思。”

萧越没有回应。

她心头更慌,偷偷抬眼。

这一抬眼,便看到萧越单肘支颐,唇角微微弯起,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一副“看你怎么圆回来”的模样。

乔婉眠后脖颈一麻,心里话顺着嘴就瓢了出去:“是真的,婢子绝不做人妾室,爹早答应我,日后给我招赘”

坦白戛然而止。

更窘迫了。

还挺有理想。

萧越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有这志向,我反想敬你了。”

荷叶颤颤,芦苇悠悠,小鸭浮水。

乔婉眠恨不能化作蜻蜓,好躲开萧越目光。

奈何她只是个小婢女,丢了再大的人,也只能吭哧吭哧接着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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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桨彻底被捂热,乔婉眠也确实发现,萧越同想象中不同。

市井皆道他啖肉饮血,却不见他剑下从无冤魂。

而实际上,他也就是凶一点,说话难听一点,性格恶劣一点,并非传闻中那般嗜血无情,反而偶尔会流露出几分令人意外的温和与戏谑。

乔婉眠低着头,抠着船桨,絮语散入荷风:“大人……”

“是好官,更是好人。”

萧越神色微微一滞,面上那抹不自觉扬起的笑意淡去。

跟这个小丫鬟说得太多了,他才不需要旁人评判。萧越敲了一下船边小鸭的脑袋,冷冷道:“别太早下结论。”

乔婉眠乖巧应下,心里莫名萧越态度的转变。

小舟晃了晃,又上浮一截,她回头看去,萧越已经在不远处的湖心亭中。

可惜离得太远,看不见他耳垂被残阳染上的薄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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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桑耳学会划船后,乔婉眠每日剥好莲子后都会去找她,恨不能永久挂在她身上。

担心萧虔报复,今日,乔婉眠抱着桑耳手臂求她同自己一道睡。

她坐在桌前,就着一盏小灯不甚熟络地剥着莲蓬,与桑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萧虔的无礼。

桑耳正握拳骂得起劲,突然响起敲门声。

二人一震,正忐忑间,刃刀嗓音裹着夜露:“乔姑娘,是我。”

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乔婉眠松了口气,起身向外走,嘴里应声“来了来了”,却见桑耳一副心虚表情,将食指比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乔婉眠疑惑的眼神里,猫着腰钻进了空荡荡的衣橱,“啪”的一声将柜门关严。

诶?

乔婉眠压下疑惑开门,刃刀依旧有礼,“姑娘,今日的莲子可备好了?”

少女侧身示向花梨木桌:“就快剥完了,一会儿就给大人送过去。”

刃刀顺势进入厢房,停在门口道:“在下能在这等吗?省得姑娘奔波。”

乔婉眠偷瞥紧闭橱门,强笑道:“请。”

刃刀怎么都不坐,只贴墙立着,态度更比从前更客气,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