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仍按着她,“怪不到你。人非你所伤,与我们一起出发是他自愿,又是我不许他上马车,最初发现他身体有异时,也是我告诉护卫不用管。你想找个人怪,就怪我。”
乔婉眠不停地扭,“不是这样的,若非日后要入赘我家,他会好好留在村里养伤。我必须去看他。”
萧越叹气,“他没怪你。”又对身侧敛剑道:“把温渐言叫来。”
乔婉眠还不肯老实,萧越补充:“放心,他醒好一阵了,此时应刚好针灸完,理应下地活动。”
乔婉眠这才松懈着躺回去,抿唇半晌,戳戳萧越腰侧,“大人,你避着些。”
萧越扭头,古怪地看一眼她,“有什么好避的?”
乔婉眠道:“我们是未来夫妻,有私房话说。”
万一温公子提出要与她换回庚帖撤下婚约呢?
太丢人了,她绝不能让萧越看到那一幕。
“噗”
在一旁咧嘴笑半天的乔应舟一口茶喷在桌上。
见多了萧越,都快忘了文书已签的事。
想到自己已经是有姑爷的人,他沮丧叹一口气,道:“萧大人,我们做长辈的就给孩子们一点空间罢。”而后恍惚,不对,他在沮丧什么?
眠眠招到夫君是大好事啊。
萧越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捏着杯离开。
临出门还回头警告:“男女有别,注意分寸。”
正巧刃刀带着温渐言进来。
几人错身而过后没出几步,萧越回头看温渐言,鼻尖微动,眼中寒光掠过。
甜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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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婉眠双眼牢牢钉在温渐言身上。
短短几步他已面有薄汗,撑着拐又有敛剑搀着仍然脚步虚浮。
虽不是昨夜的凄惨气色,却更让人担心眼前人只是镜花水月的脆弱。
他简直像从黄泉路上逃回来的,原本蕴着水汽的眉眼都落了潮,几近干涸,但还是用一如既往的温和神色看着她。
乔婉眠垂下眼,怕自己声音太小而显得不诚恳,抬高声音:“对、对不起,都怪我。”
太大声了!余音莽撞又无理的回荡在屋中。
乔婉眠怕被误会,抬头观察温渐言反应,对方只带着笑到八仙桌旁坐下,道:“乔小姐莫要多思,是我不中用,拖累了你与萧大人。”
刃刀顺势也坐下,双手抱臂,神情不忿,恨恨琢磨:还自称是游已子的徒弟,受点伤加吹吹风就去了半条命,真是个绣花枕头。
害主子受拖累。
正想着,只听温渐言继续道:“令乔小姐受惊,是我第二个过错。其实在下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还不方便随行,但我作为乔小姐的…的未来夫婿,”他脸上浮了层桃花色,又继续,“不愿与乔小姐分开,才强撑着随行。乔小姐千万不要因此与萧大人生了嫌隙,官民有别,在下不用车才合礼法。民间都传萧大人会是今朝唯一一位驸马爷,现下乔小姐对萧大人用心,日后公主也会赏识小姐。”
刃刀冷脸看他,提到公主时更是连连清嗓子。
这阴险小人,句句都是绊子。
可惜乔婉眠头脑还被糕点堵着,只关心问:“你也受了凉?”
刃刀严肃摇头,“谢姑娘挂念。在下习武之人,风吹日晒惯了,没那么轻易倒下。”
乔婉眠努力忽略刃刀言语里的怪异感,小心翼翼地看向温渐言;“那我们的文书,还作数吗?你可后悔?”
温渐言眼神坚定,“渐言对天起誓,与乔小姐签下文书,立下婚约之事,此生无悔。”
刃刀失望撇嘴。
乔婉眠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未来夫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