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来糖葫芦时,就会这样在她面前抖一抖,算作无声的讨好。
“生气就咬我。”萧越道。
乔婉眠莫名其妙,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何做这些事又说那些话,明明是他先撵她走的。
战马心有余悸地贴在萧越身旁,垂下头蹭主人的湿发。
它虽是雾血良驹,但从未上过战场,也没在野外生存过。
没想过有一日,会有嘴这么小的生物企图生吃它。
马生阴影。
人被怒气支配理智的状态只会维持一瞬,乔婉眠没有再咬什么的冲动。
比起咬人,她更希望萧越给她一个水囊,现下她的嘴里前调是马鬃味,后调是桂花味澡豆。
但要继续强撑气势,她腰杆挺直地挪到萧越对面与他对峙,同时不着痕迹地仰起了点头,微张着唇,打算借着质问时接点雨水漱口。
“是你不要我的。”乔婉眠顿了下,严谨将话说清楚,“是你不要我当丫鬟的,为什么跑来怪我?”
雨水顺着萧越锋利的眉峰滑下,瞳仁反射着一线月光,反倒显得格外亮,像有什么咒法,要拽人陷
入其中。
他的唇紧抿着,比平日多了层艳色,定定看着乔婉眠,又成了能靠皮相惑人心神的罗刹。
乔婉眠一个激灵,挪开视线。
明明两个人都湿透了摔在泥里,为什么她又冷又狼狈,而对方依旧挺拔从容。
好讨厌萧越这样游刃有余、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这么从容,难道就是因为他是两人中有力量的那一个?
萧越展臂,掏出水囊递给她。
乔婉眠:“……”
被看穿了,还让不让人有点吵架的气势?
她最终被桂花味打败,夺过水壶咕噜噜漱口,暂时与那讨厌鬼休战。
萧越姿态闲适,双手后撑着地,像坐在波斯绒毯中般屈着一膝,又用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乔婉眠只当没看见。
她已经与他没有关系了,才不管他在想什么。
可是好冷。
乔婉眠打了个哆嗦,看了看四周,只有风雨穿行在漆黑树林的动静。
不过没关系,他们应当没有走出很远,她大概还能找得到村子。
少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从泥浆里爬起来,挺着腰杆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些,“要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萧越偏头看她,眸光隐匿在眉骨投下的阴影中。
乔婉眠后背一麻,强撑着道:“那,那我走了!”而后小心迈步绕开地上断枝。
经过萧越时顿了下,将水壶还给他。
很好,萧越没有阻拦。
就在她松一口气时,身后传来鞋子踏入泥水的声音。
紧接着,她被一股大力托起来翻过身,双脚悬空,背撞在一棵大树上。
树干也跟着颤。
累积的雨水哗啦一声泼下,乔婉眠本能地紧闭眼抿住唇屏住呼吸,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小命不保。
萧越的拳头迅速靠近她的脸,而后狠狠磕在她的唇上。
痛!
唇里的软肉被狠狠怼在牙上,乔婉眠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
乔婉眠委屈得要死,张开嘴狠狠咬上去!
嗯?咬到的似乎不是坚硬的拳头?
不太对劲。
乔婉眠没有感受到被人一拳砸到面门上的痛楚,相反,好像她咬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还有什么软润的东西,趁机舔她的牙齿。
舔?
乔婉眠有点懵,一点点松开牙关,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是萧越放大了的面庞,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