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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安静一会儿,乔婉眠又捧着托盘回来,“渐言哥哥,药熬好了,我来喂你。”
温渐言从容许多,面对乔婉眠不再那样窘迫,但耳根依然红着。
他身姿舒展了点,半垂着眸子,清隽的侧脸上带着淡淡笑意,道:“在下心领小姐的好意,还是换个男子来更合适些。”
“医者无忌,渐言哥哥何必囿于旧规。”乔婉眠坐在榻边,“这药可助骨血恢复。”
美人含笑,菡萏芙蓉,温渐言的心真真实实快了一拍。
他道:“渐言无以为报。”
乔婉眠咬咬唇,作不经意状:“也不用报答……”
明明下一句该说让他考虑入赘的,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满脑子都是那夜在船上,萧越在外间窗看烟火的落寞剪影。
讨厌,阴魂不散。
眼前这个人比萧越强多了,又温柔,又有礼,就像话本子里的公子。
小跟班梨儿拽拽她的腰带,“姑娘,药快凉了。”
乔婉眠这才回神,恨恨磨了磨后槽牙,将远在开阳的萧越最后骂了一遍。
罢了,日后让爹爹提吧,也让他给掌掌眼。
毕竟之前她就因为被假象蒙蔽,差点成萧虔手下的冤魂。
这次绝不能再出差错了。
乔婉眠端起碗,轻轻吹开热气,解释道:“这药方是名医给的,渐言哥哥放心喝。”
温简言赶忙起身接过碗,“不劳烦小姐,我自己来就行。”
匆忙中松垮的中衣滑落。
屋中光线昏暗,乔婉眠完全没注意到温渐言臂上胸前的肌肉流畅紧实。
温渐言低声:“多谢乔小姐,在下日后定会报答你们的恩情。”
梨儿眨巴着眼睛,仰慕道:“这个哥哥长得漂亮,说话也温柔,梨儿长大以后也嫁这样的夫君。”
她正是半懂半不懂的天真烂漫时期,倒跟大部分时间都没开窍的乔婉眠意外的合拍。
寻常闺阁女子听见自己小丫头说这样的话定会羞恼,但乔婉眠只是认真道:“梨儿想得对,夫君就是要找温柔专情的,不要凶巴巴总欺负人。”
以往那些将自己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的女子,只招温渐言厌恶。
可眼前一大一小却让他心里松快许多,他生了兴趣,眼里含笑,柔声:“敢问小姐也是这样打算?”
乔婉眠眨眨眼,坦坦荡荡:“是,我要找一个体贴的夫君入赘。”
温渐言:“……”
入赘。
好生僻的词。
没记错的话,这小娘子之前似乎只是个小丫鬟?
他在她眼中像个吃软饭的?
温渐言默了默,目光短暂停留在乔婉眠有磨损的粗布大袖衣上,“在下只是好奇一问,姑娘家中……财产颇丰?”
乔婉眠娇憨一笑,颊侧挤出两个浅浅的笑窝:“我有厨艺,我爹有武艺,日后还会有个演武场,可以尽力养活夫君的。”
看着少女单纯清透的眼眸,温渐言莫名生出了怅然,道:“不知谁家男儿能入婉眠妹妹的眼。”
乔婉眠和梨儿眨眼看他,心里默道,你呀。
……
百里外的开阳仍是苦夏。
窗外虫鸣震耳,启束拧着眉头,看萧越交给他的清单。
上面详细罗列了女子生活用的妆奁等物件,末尾是萧越刚提笔补的一条“鹅绒锦被一件”。
启束:“?”
鹅绒他知晓,锦被他知晓,但这二者间有甚关系?
“你……随我回华因寺看看,惠莲方丈伤势已大好,可以主持法事了。”
启束自小跟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