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杖责了两个宫人。”
薛婉樱并没有问为什么。天子不过而立之年就溘然长逝,高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了自己毕生的倚仗,变得越发易燥易怒,动辄打骂宫人,更时常在夜半时分让宫人将李沅叫到弘徽殿,一哭诉就是一整夜。
几回下来,李沅难免精疲力尽,有时就会向母亲薛婉樱抱怨这一点。
涂壁压低声音,不知怎么就说了薛婉樱一嘴:“娘娘是知道太皇太后向来对您有成见的,为何,为何却不拦着陛下去见太皇太后。”
时移事易,薛婉樱花了片刻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涂壁口中的“陛下”不是躺在皇陵中她早已冰冷的丈夫,而是她的儿子。
薛婉樱略一抬头,笑道:“那毕竟是她的亲孙子,我又要如何阻止他们祖孙相见?”
涂壁哽住了,一时间无法接话。
她总觉得薛婉樱在权力场上的表现太过消极。
从前也不是没有女子执政的事,可芈八子、吕后之流,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才能守住手中的权力?虽说眼下高家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可李沅毕竟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太皇太后在礼法上远比薛婉樱对李沅更有影响力。在这节骨眼上,薛婉樱却不抢先把控住弘徽殿,任由太皇太后胡闹,今日为高家兄弟要官,明日为高家子孙要财,简直成何体统。
薛婉樱却像是对她心中所思毫无知觉,默了片刻,轻声道:“稚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