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忆的节点,不是青歌趁着二牛和野兽缠斗,趁乱将她推下了山坳么?

她茫然着,男子微凉的手握住了她胳膊,“还好孤找到了你。”

云舒竖起耳朵,身边有水珠滴答声,更远处雨水滂沱,四周都是潮湿的味道。

“你我囿困山洞中,不过,应过不了多久,会有人找来。”他没说,为了找云舒,他顺着崖壁攀爬,却不甚跌下谷底。

好在,他看到了不省人事的云舒,尚且活着。

于是找了这么一处山洞,将云舒安置。

他不知云舒到底伤到了哪,但他自个人应是摔断了一条腿,如若不及时接骨复位,恐会落下跛脚的毛病。

“陛下不用管我,你是一国之君,应当以自身为重,若陛下有三长两短,云舒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好了,不准再说这种话!”燕安禹有些恼,她都已命悬一线,还顾什么天下苍生?

云舒倒是想说,但她喉头干涩,头疼欲裂,连呼吸都艰难。

恍恍惚惚,她总觉得是一场梦。

梦见,燕安禹在身侧,喂她喝水,拥抱着她,为她取暖。

这些,她从前求而不得的温柔,在这湿冷的山洞中,竟毫无保留地对她付诸。

雨停了,烈阳炙烤着山谷。

云舒的体温更烫了些,好比烧过的烙铁。

“舒儿,坚持住,孤带你回京,舒儿......”

燕安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云舒迷迷糊糊地翘起了嘴角,“殿下,若当初你就知,是我给你写的信,你会青睐于我么?”

“会的!孤心里一直都有你的,舒儿!”

他拉着云舒的手,十指相扣,从未有过的无助。

“不会的。”云舒还记得他给的痛,比起挖眼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惨笑道,“殿下,殿下爱的是青歌......我......不管做什么,殿下都看不上。”

“不是的!不是!”

燕安禹不知要怎么解释,自失去云舒的那一刻,他才知,习惯云舒的存在,只想和她共白头。

青歌,是他的执念,仅仅是两月的兴起,所沉淀淤积在心底的执念而已!

他的回答那样坚定,云舒很想看看,说出这句话的燕安禹会是何种神态。

但她眼皮子太重了,重得抬不起来。

然而,哪怕她能睁开眼,又能看到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有什么东西喂到了她嘴里,口腔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云舒再醒来,已在柔软的床榻。

“云姑娘,你还好么?”

二牛的声音,就在身侧。

云舒猛地坐起,“陛下呢?”

难道说,真的是她产生了幻觉,燕安禹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过?

第十八章

二牛久久未能回答,云舒的芙蓉面布满了擦伤,眼皮子耷拉下去。

这会儿,二牛方道,“陛下摔了腿,在营帐中治疗伤势。”

霎时,云舒的脸上焕发生机,紧张的手压在床榻边,“摔了腿,如何了?”

二牛笑,“云小姐还是这般在乎他的安危。”

云舒一时语塞,面上的情绪也跟着凝固。

二牛端来了药碗,“初到江南时,云小姐总在半夜惊醒,梦里呓语时,也唤着他。”

有么......

云舒都快忘记了。

那般刻骨于心之人,哪能说忘就忘。

二牛扶起她来喂药,“不如过两天,待云小姐身子好些,登门探望。”

药汁苦涩,云舒心神不定。

二牛此言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