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黎炀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凝视着时栖那双漂亮的眼睛,嘴唇咬了几下才开口:“哥哥……”

时栖不慌不忙地等着他,原本以为是黎炀和另外两位一样,都是要问一些关于那位赛车手的问题,时栖甚至一瞬间想好了数十种回应方式。

可黎炀只是微微俯身,神情充满了担忧,试探着问:“……你没有不开心吧?”

时栖略一挑眉,笑了,也跟着回望他:“你就只想问这个?”

他没有立刻回答,仿佛黎炀要是现在临时决定换个问题,时栖也并非不能包容他。

“嗯。”

可是黎炀点了下头,他就那么盯着时栖时栖盖住手腕的衣袖,被拉得过高的衬衫领子,还有额前的一点湿润。

黎炀的指甲掐进掌心,那双栗色眸子却显得深邃又深情,连声音也显得莫名坚定,他说:

“我只问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我要哭死了小狗小狗小狗!】

【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不就是老婆的心情吗,淦小狗真的……】

【对!沈听泽一上来就是先道歉,然后开始问赛车手的事情,只有小狗!】

【对对对对还有关!!】

【哎不对……怎么好像少了个人,顾总呢?他说了什么?】

【顾总……还没进赛道吧,他刚刚找到人了吗?】

【……此刻,顾总还在寻人的路上。】

【此刻,顾总还在寻人的路上。】

【此刻,顾总还在寻人的路上。】

……

“这样。”

时栖喟叹一声,跟着微微仰起头,似乎是在判断黎炀那双眼睛里有几分真假,视线从眼眸落到鼻尖,半晌,轻轻地弯了下唇角

“我现在倒是挺开心的。”

他不说之前没有不开心,也不说尽量变得开心,反而说现在。

好像这份开心里有黎炀的一份参与似的。

黎炀被那笑容晃了眼,立刻微微偏过视线,手指无措地搓了下裤缝,连耳朵也变红了。

嗡!

好在,手环及时传来了讯息

“所有入住者请于下午五点在湖滨露营地集合,在此之前的时间,各位情侣可以自由活动。”

时栖扫了眼黎炀,主动开了口:“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有!”黎炀立刻抬起了头。

迎着时栖探寻的目光,黎炀带了点请求,缓缓道:“哥哥……我可以为你画幅画吗?”

*

黎炀本身就是美院的,湖边写生实在常见,画画这个要求也算不上过分,时栖很快就同意了。

时栖唯一好奇的只有这里哪来的画笔和画架没想到这人在来之前就放进了自己的后备箱里。

“我一直都带着啊,”黎炀笑得很甜,“万一有机会用上了呢。”

“很早就想画哥哥了。”

没人知道这句很早是多早之前,黎炀手里的铅笔往前略略比了下:“哥哥,往左来一点。”

刚刚的汽船上了岸,时栖半倚在船身,闻言好脾气地动了动:“这样吗?”

“嗯……”黎炀思考了一下,“手指放在领口处呢?”

白皙的指尖搭上纽扣,却让人忍不住思索它被那人主动扯开的样子。

“不太行……”黎炀眼眸渐深,却道,“再往下巴的地方移一点。”

“嗯……不着急,慢慢地,慢慢地往上移。”

黎炀引导着,白皙的手指滑过修长的脖颈,指腹几乎快要碰到嘴唇,好像即将压下花苞的垂枝。

黎炀手里的铅笔抓得很紧,湖滨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