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足足谋划了近一年。

算上建造船队的时间,那便更长了。

他了解尹英,如果按照唐颂的性格,他一定会为尹英设计一条最为激进之路,搞不好就是刺杀他干爹什么的,风险虽大,却也是唯一能破局之法。

但尹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这么做的。

尹家人,都惜命。

宗策怔怔地望着躺在榻上,几乎没有力气再开口的殷祝。

明明他早已病入膏肓,甚至在今日前一直昏迷不醒,却提前将棋局下到了百步之后,一环扣一环,步步算计,甚至不惜将自己作为赌注……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临到头,宗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陛下,”他跪在榻边,握紧殷祝的手,贴在自己还残存着些许冷汗的额头上,“陛下……”

别离开我。

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