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无云的晴空,问他干爹:“最近军中的马匹牲畜,可有什么异动?”

宗策摇头。

“并无,”他说,“井水天相也一切正常。”

殷祝说不清楚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他沉默片刻,还是把卢及的事情告诉了宗策。

卢及先前写信时,恳求他不要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宗家兄弟,因为担心宗策一旦心软,格西那边便会立即察觉到不对,功亏一篑。

殷祝同意了。

但现在,或许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山林间的风卷起落叶,犹如纸钱般漫天纷飞,宗策听完后,目光落在远山边一缕袅袅升起的青烟上,低声道:“策此前也有过猜测,只是,不敢深思。”

他说起了一件,似乎与这些都全然无关的事情:“少时与卢兄一同在学堂里念书,策独爱边塞诗,钟情于青海长云暗雪山的辽阔景色,也向往论功还欲请长缨、提携玉龙为君死的壮志豪情。”

“但卢兄却独爱那首《滕王阁序》,听阿略说,他还将它抄在纸上,贴于床头,日日念诵着入睡。”

作为必背名篇,殷祝当然会背《滕王阁序》。

此时此景,骤然想起,他却只记得了那一句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殷祝喃喃道。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南夏和北屹,对于卢及来说,究竟哪里才是故乡呢?

殷祝能理解,但无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