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略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他缓缓闭上双眼,轻声道:“我没想过那么多。从前他给我写信,也不过是来询问我身体如何,最近在做些什么,并未涉及到任何大夏机密。”

“而且,我与他,已音信断绝三年有余了。”

三年……

宋千帆脑中飞速过了一下,那就是说,早在晖城之战前,卢及就与宗略断开了联系。

可是为什么?

“你们最后一次写信,说了什么?”

宗略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也没什么。他说北屹都城道路繁杂,不似大夏道路,中正平直,多是羊肠小道。他本就路痴,不认路,东南西北都辨不清,到了那边,更是常常天黑都回不了家。”

他喃喃道:“我当时很生气,因为我本以为他会被人监视或是囚禁,费劲千辛万苦才得以有机会给我寄信,便问他既然能出门,那为何不回来,还是说,是打算让我这个残废北上擒他回来。”

“……自此之后,他便再没有寄过信来。”

“听起来,你似乎并不怨他。”

宗略短促地笑了一声:“恨一个远在天边的人,又有何用?”

宋千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沉默着,忽然问出了真正想问的那个问题:“当初飞鸟坊爆炸一案,究竟是不是卢及所为?”

“是。”宗略斩钉截铁地回答。

宋千帆又问:“那这背后,是否有隐情?”

“……”

“宗兄,你若不如实相告的话,”宋千帆叹道,“那便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