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了两句,都不用宗略招呼,便十分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壶茶,顿顿牛饮了两杯。

宗略见状不禁摇头,笑道:“牛嚼牡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上门呢。”

宋千帆丝毫没在意他的评价,和管家打了声招呼,十分熟稔地推着宗略的轮椅溜达出了大门。

自从宗家搬家后,他现在每次见宗略,都要带着对方在飞鸟湖边上走一走,名义上是帮人散心,但宗略心里门清,宋千帆才是真正需要散心的那位。

但无论发心如何,沐浴着初春尚带着些许凉意的清风,眺望着湖水波光轻荡,和远山之上的一点残雪,两人的心情也不免开阔轻快许多。

“最近又碰见什么苦差事了?不妨与我说说。”

走了一段路后,宗略主动出声问道。

“苦差事谈不上,”宋千帆的语气低落,“就是……唉,陛下让我去调查一桩陈年旧事,但实在不知该从何下手。”

“你不是在户部?六部之间人员走动频繁,你去户部或是刑部找找,问问他们管历年卷宗的人,总能发现蛛丝马迹的。”

“都找过了,卷宗被人清理过。”

宗略蹙眉:“是关于什么事?”

宋千帆停下脚步,站在轮椅边上,良久不答。

宗略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偏头看向他,脸色也微微变了。

“陛下要我查的,”宋千帆垂眸道,“正是当年飞鸟坊爆炸一事。”

宗略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