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毛,边修边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如今好男色在新都又不是什么罕见事情,就连唐颂那老家伙前不久都在房里收了个男妾呢。”
夫人吃惊掩唇:“唐阁老不是都快七十岁了吗?”
“是啊,”柳显直起身,把金剪刀交到她的手中,“只要能受到重用,给陛下当臣当妾,还是当臣妾,又有什么关系?朝堂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那宗策命好呢。”
他还似笑非笑地撇了自家夫人一眼,“放心,等你夫君发达了,肯定有你的好处。”
面前的贵妇立马露出了一副巧笑嫣兮的模样,还亲手替他整了整衣冠,“那就全仰仗夫君了。对了,我房中还有些脂粉和房中好物,可要给夫君也一起备上?”
柳显干咳一声。
“……行,备上吧。”
殷祝还不知道有一群人已经虎视眈眈地盯上了自己,自打宣布要御驾亲征后,归亭在他面前就得了一种说话前必要冷笑的毛病。
“陛下准备何时立太子?”他一开口,就叫苏成德吓得半死,“有些事情可要趁早。”
殷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朕知道此举有些莽撞,但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归亭从鼻子里挤出一道凉飕飕的冷气,拿着蒲扇给小药炉扇风,“臣不敢置喙陛下的决定。只是以陛下现在的身体,途中一场小风寒,就可能回不来了。”
苏成德怒道:“大胆!”
“好了,”殷祝阻止他,然后对归亭缓声道,“朕明白你的担忧,医者仁心,你是真心为朕考虑的。这一路上,还要你多操心了。”
归亭坐在板凳上的身子一僵,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陛下这番话堪称掏心掏肺,闻言他赶紧放下蒲扇要跪下谢罪,但被殷祝用眼神制止了。
“若是朕这趟真回不来了,你就把这封信替朕交给宗策吧。”
在归亭睁大的双眼中,殷祝把一封火漆封好的信递了过来。
归亭双手颤抖,这封信仿佛重若千钧,他不敢接也不能接,旁边的苏成德更是直接噗通跪倒在地,哭喊道:“陛下,您怎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这不是咒自己吗?而且您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信给一个太医……奴才替您呸,呸!”
殷祝笑道:“朕看你后半句才是真正想说的吧?放心,朕不把信给你,只是不想让你卷进是非之中,归亭他刚来太医院,朝中是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到他的,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朕身边最得力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