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宗策失笑道,“策应对监军,还是颇有一套的。”

话刚说完他就发觉不对,果然,殷祝立刻抓住了其中的重点:“应对监军颇有一套?可自打你出征以来,朕好像从未派过监军吧?”

“……是策失言了。”

“不,你说话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是失言。”殷祝肯定地说道。

他太了解他干爹了,像这种随意说出口的话才是认真的,不像从前刚认识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忠良正经,毕恭毕敬。

“说,怎么回事?”

殷祝开始逼问,但宗策并不打算把前世的事情告诉他,因为那着实不是什么适合在睡前诉说的经历或许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的全部向面前这个人坦白,不过,不是现在。

因此他只是坚持道:“真的没有。”

殷祝危险地眯起眼睛,忽然一把掀起被子。

在宗策骤缩的瞳孔中,月光下,殷祝披散着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准确的来说,是小腹之上。

因为怕殷祝跌落,宗策下意识伸手扶住了他的腰。

殷祝纤薄的腰身在雪白亵衣的衬托下,显得如此空荡伶仃,温热柔韧的触感自指尖传来,宗策压下一声已经到嘴边的闷哼,另一只手狠狠地按在了那处穴位上。

不可以。

他咬紧牙关地告诫自己。

殷祝居高临下地观察了他干爹半天,见宗策除了在他刚坐上去的那一刻稍稍变了脸色外,旁的就再没有任何变化,顿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难不成,真是被自己上次晕倒给吓出毛病来了?

“你……”他一只手按在他干爹的胸肌上,努力斟酌着措辞,不知道该怎么询问比较合适。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主要吧,还是看他觉得是大还是小。

但殷祝扪心自问,哪怕他干爹真不行了,甚至是某日忽然顿悟,觉得这孽根不如斩了干净,他也会支持……好吧,劝肯定是会劝的。

但是如果他干爹真一心只要当他干爹,那也没办法。

大不了把他接进宫来养一辈子呗。

“那个,”殷祝旁敲侧击,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你明天走之前,让太医先给你看看,怎么样?”

宗策微微皱眉,看得殷祝心里一咯噔,以为自己伤害到了他干爹的自尊心因为说白了还是自己闹的,赶紧改口道:“不看就算了!明早朕亲自给你送行!”

“陛下为何叫策去看太医?”宗策不解问道。

“没什么,”殷祝干笑,“最近风寒高发,路上可能中招……哈哈,就当朕什么都没说吧。”

他懊恼地咬了一下腮帮,觉得还是得再尝试一下。

殷祝不死心地俯下身,双手撑在床榻上,长发垂落在宗策的脸颊两侧,漆黑双眸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在骤然昏暗的狭窄空间中,他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干爹的双眸,微蹙的眉头似乎是想从中找出变化的原因。

犹如混沌初开之际的阴阳二气,两道呼吸和心跳声互相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黑暗室内,宗策同样无声睁大了双眼。

他的手掐住了殷祝的腰,五指不自觉地用力,食指和中指正正好好掐在了脊背处的腰窝之上,从指腹间挤出一个微小的弧度。

殷祝虽然身形瘦削,但大腿和臀部却颇有肉感,而此时,那紧实光滑的大腿正紧贴着自己的,交叠的身躯仿佛两道绷紧的弓弦,宗策手臂上的青筋跳动,思维在刹那间断弦。

从他这个角度望去,殷祝那分明的锁骨,和在冷光下透着冰白的胸膛都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甚至就连那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