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告诉自己。

陛下那么年轻,也已经戒掉了那害人的东西,将来必定是要长命百岁的。

独坐在月夜之中,炎热的夏风吹得他心烦意乱。

宗策仰起头,注视着月光下翩翩飞舞的彩蝶,回忆又将他拉回了那日两军对峙的大殿之上,血腥与硝烟的味道在鼻尖久久挥之不去。

还有祁王最后那番刻骨铭心的诅咒,从某种意义上讲,祁王的确达到了他的目的,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刺一样深深扎在他的血肉里,稍一动弹就是鲜血淋漓。

但经过这一晚上,宗策也想明白了。

他想要拔出这些刺,为了陛下,也为了自己。

祁王想要让他在痛苦绝望之中一步步走向死亡,宗策不怕死,也早就体验过这世上最深重的绝望,可今时不同于往日,在这世上,有一个人,会牵挂他的冷暖安危,会为了他而殚精竭虑甚至不惜损耗己身什么泡池子太久气短昏迷,宗策明白或许这是原因之一,但根本还是在于,这些日子,殷祝压根儿就没好好休息过。

他怎能忍心,叫这样一个人,为了他的离去、他的背叛而心痛落泪?

那封血书,的确有些棘手,但只要陛下还信任他,他便有无数种机会能够翻盘即使是在至关重要的峦安关之战中,北屹也没有轻易拿出血书,不就证明了他们没有更多加以佐证的证明了吗?

这份底牌,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王牌,也是一张死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