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仔细端详着他,半晌,很快速地笑了一下。

“没什么,”他说,“只是觉得,幸好,陛下还是陛下。”

殷祝:?

“这是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但宗策并不打算解释。

他莫须有的担忧没有成真,这比什么都叫宗策安心。

若是他千里迢迢赶回来,看到的却是……宗策都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按捺得住当场弑君的冲动。

他想要替殷祝抚平被风吹乱的鬓角,但殷祝看到他干爹朝自己伸手,脊背下意识泛起一阵战栗,在大脑回过神前,身体就先下意识地躲开了。

宗策的手一顿。

“陛下……”他怔然注视着殷祝,那张神采英拔的面孔因为殷祝退缩的举动,犹如黎明时分即将燃尽的烛火,一点一点沉寂下来。

殷祝张了张嘴巴,正想解释,就听他干爹语气艰涩地问道:“那个人,对您好么?”

“……”

谁???

殷祝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搞不懂他干爹的脑回路了。

但殷祝的沉默却被宗策误以为是一种拒绝,一种对那个人的无声保护。他心中酸涩难言,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从脸颊刺痛的血肉中挤出一抹笑容来。

“陛下不想说,那策就不过问了,”他垂眸避开殷祝的注视,嗓音沙哑道,“只是策在新都这几日,陛下可否叫那人……稍作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