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掏出个油纸包。

剥开层层油纸,露出块带着裂纹的水果糖:“这是我妈从上海捎来的,一直留着,想着你会喜欢吃……”

“月舒,你如今也毕业了,我们不必再被师生这层关系所桎梏,或许,你愿意和我有一个新的开始吗?”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糖纸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甜味在舌尖化开时,乔月舒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好。”

次年春天,校园里的玉兰开得正好。

周铭轩带着乔月舒来到学校后山,漫山遍野的野杜鹃开得如火如荼。

他突然从背后掏出个红绸包,里面是枚银戒指,戒面刻着朵小小的木棉花:“月舒,我没什么钱,这戒指是托铁匠铺的老师傅打的……”

话未说完,乔月舒已扑进他怀里,泪水沾湿了他洗得发白的蓝布衬衫。

婚礼定在1985年元旦。

礼堂用彩纸和拉花简单装饰,军乐队的战友们自发来演奏《步步高》。

乔月舒穿着周铭轩母亲寄来的红嫁衣,正准备向宾客敬酒,礼堂外突然传来骚动。

“月舒!我们是你爹妈啊!”乔母尖利的嗓音穿透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