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咱俩倒是挺像的,”赢川低沉的声音好像睡着了,他抬眸瞥一眼邵栗晖,想了想说,“还是微信联系吧,工作的事不稳定。”
邵栗晖听出言外之意,试探道:“你会辞职吗?”
“嗯..”赢川只是含糊地应一声。
他来瑞升实习就是奔着邵栗晖来的,混个脸熟,搞到联系方式,私下里能约出来见面,已经完成任务,他没必要在这里继续挥霍时间。
或许很快,马上,他就离开了。
等他走了,邵煜铭的血压也能降下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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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这件事来的相当快,时隔一天,赢川接到两方信息。
父母出差归来已落地北京,要求他晚上回东城区接受“调查”。
另一方是邵煜铭,点名让他当一天全职司机,想调/教他的意思很明显。
赢川答应了,但这时候的他已经在准备辞职相关事宜。
至于当司机,只要在工作时间内他没问题,当一和尚撞一天的钟。
临近傍晚,夕阳坠入丘陵。邵煜铭说要去朝阳公园附近见几位外地来的客人,吩咐赢川备好车。
赢川看眼时间,还差十分钟下班,他心里暗笑,想不到邵煜铭较起真来还挺幼稚。
他将一辆宾利车开到A座大楼门前,熄火下车,站在车身旁将后车门打开,邀请老板上车。
邵煜铭觉得他今天的表现不错,赏给他一个满意的眼神。
他好比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做什么都不带情绪。
去往朝阳公园的路上,沉默在车厢内延续十分钟。
车子上路以后两人谁都没说话,没有提及调职的事,也没有提及那晚在酒吧发生的事。
赢川开车很稳,平时就不怎么说话,此时更加沉默,甚至有点沉闷。
他心里在想别的事。
今晚注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夜晚,过去的生活要迎来大结局,那样的场景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他都幻想过无数次,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冒出来的战栗,既兴奋又难以自持。
可能跟心情有关,赢川的面容越来越冷漠,眼睛平板单调,没有纵深感,似乎把躯体留在现实,而灵魂已经飘向另一个世界。
这种冷漠是真实的,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呆滞。
邵煜铭虽然一直用手机照自己脸上的伤,但注意力始终留在赢川身上,盯着人的脑后和侧脸看许久,察觉出几分异样,假意咳嗽两声后主动打破沉寂:“你今天稳重多了。”
通过车室内镜,赢川瞥一眼后座的男人。
他依旧没有说话。
邵煜铭不以为意,修长手指从喉结滑落,松了松领带,声音带笑:“你看看我,我的脸,是不是好多了。”
“看不了,”赢川终于出声,“我在开车。”
“好吧好吧,”邵煜铭今天心情不错,不想跟他怄气,脸转向车窗外,“有点堵车,聊聊吧,你自身条件这么好,怎么就不识趣呢。”
“你想潜规则我?”赢川一如既往的直接了当。
邵煜铭越喜欢拐弯抹角,他就越直接。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你放心,我这人不拿下属开刷,那天晚上...”难得的,邵煜铭脸上显出一丝窘意,“我确实喝了点酒,多少有些不理智,我平时不是那样的,你最后也用小拳头还回来了,我就当你是年轻冲动,咱俩算是扯平。”
小拳头?
赢川瞅他一眼,懒得搭理。
邵煜铭清了清喉咙,话题拐到别处:“对了,我还蛮好奇的,你父亲是北大教授,你当初是北大的保送生,怎么最后选人大了?”
赢川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嘴唇,眸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