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川往他碗里夹菜,“四哥,别不好意吃,我们付过钱了。”

还不到中午十二点,老农就拾掇工具准备出发了。

赢川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婆婆送的草帽,慌里慌张地跟上老农的步伐。

“大中午的就去啊?”他在后面屁颠屁颠地问。

老大爷不搭理他,头也不回地迈大步往前走。

神娜出来送他们一段路,解释给赢川听。

“中午的水暖,山上不冷,爸爸怕冻坏你的脚,刻意选在这个时间,你这个小伙子,长得又白又俊。”

一股暖流从赢川心底流过,他瞅一眼老农的背影,说:“师傅这个称呼,用你们家乡话怎么说?”

神娜茫然:“是和尚的意思吗?”

赢川选择放弃:“哎,算了,我就叫他老伯吧。”

步行十分钟后,神娜回去了,赢川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老伯的速度。

“老伯,老伯!”

赢川扯住老大爷背上的捕鱼工具,好奇的打量几眼。

因为老伯比他矮一头,所以是抬头看他,眼神平静而温和。

赢川笑道:“老伯,你可真像我外公,我就叫你师傅吧。”

老伯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以为他想喝水,于是从腰间摘下水瓶递给他。

“谢谢。”赢川倒是不客气,拿过来就喝一口。

他把水瓶还给老伯,伸手去拽那长长的渔具,“给我吧,让我来背。”

老伯嫌弃的拒绝,一耸肩,转身就走。

赢川偷偷撇嘴,说句:“倔老头。”

“&@&#..”老大爷回过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胳膊抡起来招呼。

赢川猜测是“快点”的意思,小跑着追过去,害怕草帽被风吹走,一只手扣着,“来啦,来啦!”

他的样子有点滑稽,逗笑了老伯。

看见对方笑,赢川顿感身心舒畅。

他在山间小路穿梭,跟在一个老农身后,路两边是茂密的荒草,野花盛开,五彩缤纷,异香扑鼻,他看见造型奇特的树木会停留几秒,时不时摘一朵野花,不知不觉就攒了一小捧。

老伯见他玩的开心,便放缓脚步,不再催促他。

他像个小孩在老人身边转悠,明知道对方听不懂,他还是问这问那,问了一大堆问题。

老伯很少说话,有时会搭茬,可惜两人各说各的。

走过一段路,周围的林子消失了,他们来到漫山遍野的西瓜地。

老伯抬手一指,示意赢川朝前看,穿过这片土地就到上游了。

“师傅,您给我吧。”赢川又去抢老伯背上的渔具。

老伯一耸肩,赢川抓着不放。

他有时候真的很执拗,老伯的背影让他想起外公背着甘蔗走在前面的样子,那时候他还小,看着外公颤颤巍巍地爬楼梯,他想去帮外公减轻负担,但是他的母亲阻止了他。

只是一件小事,却让他深感遗憾。

“您就成全我吧,”他拉着老伯的衣服和渔具,撒娇的样子像要糖的小孩,“让我整吧,我能弄好。”

他急的东北话都出来了。

老伯拗不过他,只好卸下渔具,用绳子绑在他的肩头。

“师傅,这才对嘛!”

赢川心满意足,将一捧野花别在腰间,背着渔具往前走,好像个傻小子。

他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一尘不染,心里想,要不就留下来,永远都不要走了。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甚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可以毫无顾虑的做自己,体会真正的自由。

“师傅,要不您收我为徒吧,我可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