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奶粉罐尿布和儿童玩具,另一边角落里整齐地码着纸板和一袋挤扁的易拉罐他花了很久慢慢收集起来,等足够多了就可以去废品站换十几块钱。
满地的酒瓶子呢,的确是他的错,他喝了太多的酒,时常懒得收拾。窗台上的烟灰缸应该早早清理一下的,不该留下那么多烟蒂,好像他嗜烟如命似的。
也怪他演得太过,在裴渡面前经常装着喝两杯就醉,然后趁酒卖乖,还经常抽掉他刚点燃的烟,一本正经地要他注意健康。现在这些都变成了让自己无地自容的证据,明明白白地敞在眼前。
开水灌进了奶瓶里,烫得不行,等凉下来才能喂给孩子喝。闻秋轻轻摇晃着滚烫的奶瓶,看水雾汹涌地冒出来:“看够了吗?”
“说实话,我很惊讶,你住在这样的地方。”裴渡也不由叹服了,每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闻秋都是精心打扮,竟然能那么好地藏起穷酸气。尤其是那社交的仪态,讲话时的谈吐,会让他有种和同温层交往的错觉。之前他也只是觉得闻秋爱财而已,何曾想到他的生活会窘迫到这种程度。
“大少爷想象不出来也不奇怪,”闻秋越来越紧张,却不想露怯,不自觉地就带上了一点攻击性,“比这里凄惨千百倍的地方也有的是。”
“所以你去会所打工,去找我卖身,所以你需要那么多的钱……”
“我从一开始不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吗,你又在这里装什么惊讶?”闻秋咄咄逼人地反问道,“穷是我的错吗?”
“那这个孩子呢?”
“……你想问什么?”
“他是一个错误吗?”裴渡凝视着他。
闻秋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会把他称之为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