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公子的确无有升任调动。”碧蕊肯定。
“我知道了。”青雀点头,“辛苦你?了,快去歇着吧。”
“是。”碧蕊退下。
青雀便与柳莹到内室来?。
“宋檀因是康国公府这一辈唯一活着的男丁,也是康国公府唯一还能在朝中任职的人,一向多得圣人宠信。他从入朝便仕途极顺,不?过四年,就做到了中书省左司郎中。”她先?对柳莹解释,为何关?注宋檀的升迁调用,“如?今他已在此任上一年有余,按圣人从前?对他的看重,或许该让他外派历练,积攒功劳了。哪知竟没用他。”
为什么这一世,圣人没用宋檀?
他送人给楚王,楚王收下,就算两家只是达成浮于表面的、薄的似层纱的和睦,圣人也理应少了些?许用他的顾忌才对。
上一世,楚王一直不?曾对宋家稍假辞色,圣人培养起宋檀来?,也未见有所犹豫。
“陛下用谁不?用谁,这也难说。或许是陛下看他还年轻,不?宜担此赈灾重任。”柳莹道,“倒是他人在京里,对你?更不?利。”
“还是他出去赈灾有功,回?京升任,对我更不?利。”青雀一笑,“如?此也好。”
“也是。”柳莹便也笑,“你?倒想得开。”
“先?不?提他了。”她便说起,“偏是袁家娘子又来?过之后,李侧妃才提起摆宴庆贺的话。这也太巧了些?。”
“不?是说,”青雀低声,“李侧妃从前?皆对袁孺人不?假辞色吗?我入府第二天去静雅堂,提起袁孺人,李侧妃的话里,也不?似与她交好。”
她们竟会联手?
还是李侧妃展露出来?的那些?对袁孺人的不?喜,果然都是伪装?
“是如?此。”柳莹也疑惑,“但?,她两人本?无深仇……”
她细细对青雀说:“李侧妃虽似不?喜袁孺人,却也没对她做过太过分的事。不?过是说她的行事不?妥,要她谨守规矩、谨言慎行,不?给静雅堂惹事罢了。你?没见过袁孺人,或许不?知道,她入府后……没受过太多教导。有时,说话行事,的确有不?妥之处。”
倒向贵妃榻,青雀静心深思。
李侧妃那骄傲、骄矜的面容神情,不?断在她眼前?出现。
“会不?会,是她想借剑杀人!”
“这话怎么说?”
“借袁孺人的剑,杀我,或是,”青雀抬头,“借殿下的剑,杀她?”
就像她去静雅堂拜望那天,李侧妃故意?挑起她对袁孺人的不?满,一样的手段。
“还真有可能!”柳莹惊讶,“若真如?此,不?论是借她杀你?,还是借你?杀她,李侧妃都几乎置身?事外,坐收渔利呀!”
“可惜,人做了什么,不?会全无痕迹。”青雀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她突然提起摆宴庆贺殿下得胜,不?但?你?我疑心,想必嬷嬷们和长?史也有疑惑。筵席不?摆,她的提议不?成,必然还会再有动作。我且等着看。”
她也只能等。
她不?是楚王,只是一个尚无品级的“娘子”,楚王留给她的一切,都只供她防备和反击,不?允许她主动出手。
除了等,除了探听消息,除了分析对方的目的、猜测对方的手段,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
若她已有名位,哪怕只是孺人……
环住已经隆起的腰腹,感受女儿轻轻踢动,青雀也同?时,认真体?会着自己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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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场雨,带走了伏天的些?许燥热,却没让宋檀感到任何清爽。
他心里烦。
似乎从送走青雀起,诸事比去年还不?